“浣碧,你过来。”陈尚仪悠闲的喝着茶,随手招了招手。
“尚仪,可有事吩咐?”浣碧恭敬行礼后问道。
陈尚仪微微笑了笑,拢着袖子,倒上了一杯热茶,推到浣碧面前,“忙活一天也累了吧?来,喝口茶,歇歇。”
浣碧甚至都没有抬头,“奴婢不敢。”
“本尚仪虽教你不能乱了规矩,但这是命令,便算不得乱了规矩。”陈尚仪冷了冷声道。
端过茶杯,浅抿了一口,浣碧不卑不亢道:“尚仪说的是。”
“从前只知道你是莞嫔娘娘身边出来的,还未问过你,双亲可还健在?姓什么?”陈尚仪问道。
浣碧忍住想落泪的冲动,常在宫中行走,见惯了各种人和事,早已看清楚,父亲何尝不是个薄情郎?
“奴婢没有父亲,母亲幼时便已离世。”
陈尚仪定定的看着浣碧,那双狠辣的眼睛仿佛要将浣碧看穿,垂眸一笑,“那么便是无父无母了。”
“你来这尚仪局,为了什么?”
“出人头地,自已活的体面,能为亡母挣一份体面,立个碑。”浣碧说道。
陈尚仪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叩击着桌面,“可我觉着你的名字不够体面,既要体面,那便要处处体面才是,浣碧,”说到浣碧的名字之时,陈尚仪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怜悯的看着浣碧一笑,“有名有姓的才体面。”
“尚仪说的是,只是奴婢无父无母,名字应长者尊者赐才对,浣碧斗胆,跟着陈尚仪姓,由尚仪赐名。”浣碧说完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手心不停冒着细汗。
低着头,能感受到陈尚仪越走越近,浣碧盯着陈尚仪的绣花鞋,头埋的更深了。
笑声响起,摸不清陈尚仪什么意思,陈尚仪围绕着浣碧走了两圈,停至浣碧跟前,伸手抬起浣碧的头,“你这是想攀上本尚仪?”
“浣碧不敢,只是陈尚仪于浣碧来说,如同再生父母,所以想跟着陈尚仪姓。”浣碧说道。
“你是我手底下带出来的人,跟着我姓倒是也没什么,但你记住了,你只是和本尚仪一个姓罢了,其他的都不相关。”陈尚仪厉声说道。
浣碧有些窃喜,自已又赌对了,稳声道:“奴婢多谢陈尚仪,还请陈尚仪赐名。”
“你也说了,这名字得是长者尊者所赐才行,本尚仪算不得尊者。”陈尚仪沉思片刻,“还不快起来。”
跟着陈尚仪走着,浣碧心里不断忐忑着,但是也不敢问。
行至桃花坞前,浣碧顿住了脚,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桃花坞的牌匾,“陈,陈尚仪......”
“呆愣着干什么?”陈尚仪呵斥道。
皇后赐座后,“不知陈尚仪可有什么事?”
“奴婢有个不情之请,想要皇后娘娘帮忙赐个名。”陈尚仪说道。
“赐个名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尚仪身后这位?”皇后笑问道。
浣碧立刻上前了一步行礼道:“奴婢司籍陈氏浣碧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一笑,觉得颇有意思,这么快到了司籍,“陈氏?”
“回娘娘,浣碧无父无母,如今已是司籍,岂能没个姓?左右都是在奴婢手底下做事,奴婢便舔着个脸皮,让浣碧跟着奴婢姓了。”陈尚仪上前一步挡在浣碧面前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皇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不知司籍可有什么喜欢的字,虽要本宫赐名,但也要你喜欢才好。”皇后看在陈尚仪的面子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