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府,
年羹尧一只手背在后面,抚着胡须,忧心忡忡的望着年熙,“儿啊,你不若在府中好好养病,皇上已经准许了你不用去上朝的。”
对于这个和发妻所生的第一个孩子,年羹尧总是格外重视的,加之年熙自幼体弱,年羹尧对他,只盼着能平安才是。
“父亲,我无事,皇上垂怜,复了我的官职,我自是该去上朝的。”年熙目光坚定道。
转身上了马车,年熙坐在有些摇晃的马车内,难免有些咳嗽,只是年家如今需要自已。
上完朝,皇上留下了年熙,“你的身子可还好些了?你姑姑常常提起你,总是忧心不已。”
“多谢皇上和贵妃娘娘关心,臣如今精气神好了不少。”年熙苍白的嘴唇扯起一抹笑。
皇上眼中难掩关切,“朕待会儿再让太医为你瞧瞧,太医院的温太医刚好回来了,他医术甚好,算是太医院中的佼佼者,或许他有其他法子也未可知。”
“微臣遵旨。”
小厦子抬来一个凳子,搀扶着年熙坐下,“小年大人,快坐。”
皇上拿起一张纸,是年熙近来所作之诗,“你倒很有你外祖纳兰容若的风采,不像年羹尧,只是可惜你的身子格外弱了些。”
“臣自幼体弱,不能太过劳累,父亲便是想教臣习武也是不能。”年熙说道。
皇上点点头道:“年家难得出了你这么个文官,你又是年羹尧的长子。”
去岁,年熙又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撒手人寰,是太医院的院判赶去,生生将年熙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也或许是因为年家如此,年熙心中一直放不下,又强行振作了起来。
“朕找人算过你的八字,你的八字和年羹尧犯冲,朕欲把你过继给隆科多,说不定就能化解此劫,将来等你好了,朕再为你择一门好婚事。”皇上捏了一下年熙的肩膀,手顿了一下,又拿开了。
温太医提着药箱来了,又是施针又是把脉的。拿出一副银针,在年熙的后脖处扎了七八针。
“温太医可是有什么好法子?”皇上问道。
“回皇上,这是微臣前些去一处村庄时,得一位老医者所授,以药浸针,以针入药。微臣如今只能暂时为小年大人稳住心脉,其余的容微臣再研究一二。”温太医说道。
皇上笑道:“温太医如今的心是不在太医院了,朕想找你,却总被告知温太医不在宫中。”
“领皇上命,收集研制各种疫病的方子,微臣不敢懈怠。”温实初道。
自年羹尧请罪后,皇上已经许久都没有看见过年羹尧了,想起二人年轻时称兄道弟的样子,一时竟有些怀念。
“你父亲......”想询问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皇上说道:“你姑姑在御花园角落的一处闲云亭等你,让小厦子带你去吧。”
年熙眼里有了些喜悦,父亲肯定很想知道姑姑在宫中如何了,“微臣多谢皇上。”
皇上椅子背后放着一个大的书架,并未有多少书,多是摆放的皇上收集的一些心爱之物。
一把精致的匕首放在左上角第二格,皇上盯着,久久不能回过神,“苏培盛,你说朕年纪是不是大了?”
“皇上正是龙虎之年,哪里又年纪大了呢?”苏培盛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