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慈爱的目光中透露着些无可奈何，“公主吃完得用茶水漱漱口才行。”
昨日因着政务实在繁忙，皇上来不及看莞嫔，只让人先送来了赏赐。
“皇上驾到！”
闻声，宁宣急忙将剩下的小半块麦芽糖用门牙刮了下来，小棍随手扔进了花丛中。
皇上进来抱起宁宣，闻到一股甜丝丝的味儿，“偷着吃糖了？”
“没有，小鹅吃了。”宁宣强忍着想抠牙齿的冲动说道。
莞嫔撑着手打着瞌睡，皇上掀开珠帘的声音这才让莞嫔醒了过来，行礼道:“皇上什么时候来的？臣妾居然不知道。”
“朕昨日事忙，上完早朝就赶着来看你了，可还好？”皇上将宁宣拘在怀中说道。
“回皇上，一切都好。”莞嫔的手放在肚子上，格外温柔的看着自已的肚子。
皇上一只手抓住宁宣想拿糕点的两只小手，“怎么朕去哪里，宣儿都在？”
“怎么老是宣儿去哪儿，皇阿玛就要跟着去哪？明明宣儿先来的。”宁宣抬起头，满眼的不服。
看到父女二人的互动，莞嫔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已的孩子生下来的样子了，低头笑着抚摸着肚子，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窗外的阳光照在莞嫔的脸上，为那笑容又添上了两分光彩。
这样温馨的一幕，勾的皇上就那么怔怔看着，回忆回到从前，从前柔则刚有孕时，也是如此摸着肚子笑着，特别是莞嫔低着头的时候，不仅是容貌像，神韵更是像了几分。
若是从前，皇上只怕是更动容，只是如今，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复杂纠结的心绪让皇上在逃避关于柔则的各种东西。
皇上面色凝重，看着莞嫔心中更是复杂。
知父莫若女，宁宣笑着说道:“莞娘娘笑起来真好看，就像是画像中走下来的一样。”
此话惊的皇上连忙拿了桌上的一块糕点塞进宁宣的嘴里，“宣儿不是想吃糕点吗？吃一块也是不打紧的。”
莞嫔有些疑惑，总感觉怪怪的，“臣妾哪有公主说的那样好看？”
宁宣不满的看了皇上一眼，暗自腹诽着，这人啊，就是心虚，怕自已说破了。不过自已才不会说破，还没到时候呢，更何况莞娘娘还怀着孩子呢，可听不得这些。
咽下糕点，宁宣说道:“真的，就像宣儿在画像上看到的美人一样。”
皇上喉结滚动，咽了一口口水，明显是紧张了，紧紧盯着宁宣，生怕宁宣下一秒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宁宣来回晃着身子，得意的不行，皇阿玛，汗流浃背了吧？
皇上倒也不是真的害怕莞嫔知道，只是皇上现在连对纯元的情愫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点，更何况从开始就被自已当作平替的莞嫔呢？且莞嫔有孕，皇上总是要为皇嗣多考虑两分的。
桌上还放着莞嫔叫宁宣的诗词本，皇上心情不佳，也就没有和莞嫔多闲聊，拿起诗词本看着，左手还不停拨动着玉珠，似乎这样能让自已心静下来。
只是那玉珠是越转越快，昭示着皇上杂乱的心。
许是入了声，皇上情不自禁的轻喃了一声，“菀菀。”
一旁同样看着书的莞嫔抬起头看向皇上，“皇上，您叫臣妾？”
“无事，只是想叫叫你罢了。”皇上说道。
虽说不上来怎么了，莞嫔还是专心致志的为腹中孩儿绣着小衣。
想起宁宣说的画像，皇上的脑海中就是浮现出画像上的女子，渐渐的，好像和面前正在绣小衣的女子重合了。
“皇阿玛，你在想什么？”宁宣见皇上又盯着莞嫔出神，摇晃着皇上的胳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