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的守卫没有拦他,他一路跑到赵雪樱的住处,嘴里叫着:“长姐。”
赵雪樱上午被赵濂逼问孩子究竟是谁的,又是委屈又是气恼。赵濂走后,她就闷在房中垂泪,连午膳都没怎么吃,此时还不知外头已天翻地覆。
她听到外头叫嚷的声音,令连翘出去看,“去看看,怎么回事?”
连翘刚走到门口,赵青杨就冲了进来。
祁渊让赵雪樱出门后,看着她的那两个婆子也就走了,是以赵青杨进来,无人阻拦。
“我长姐呢?”赵青杨满脸焦急,踮脚探头往里头瞧。
赵雪樱也听出他的声音,从寝室出来,惊诧道:“你怎么到此处来了?”
“长姐,我们家要完了。”赵青杨嚎啕大哭起来。
“出了什么事?”赵雪樱被他哭得心底慌乱。
“好多人,好多人冲进我们家,要找父亲的麻烦,父亲躲了起来,弟弟妹妹们,还有姨娘们都被他们抓起来了。”赵青杨抽抽噎噎地说道。
赵雪樱吓得腿一软,差点往后倒,连翘急忙扶住她。
赵濂是朝廷四品官员,他的家眷也就是官眷,能把官眷抓起来的,难道是朝廷派去的?
抄家?
可上午赵濂分明还好好的,怎会突然就被抄家了?
赵雪樱抓着连翘的手臂站稳了身子,定了定心神,“是什么人?京兆府的人,还是禁军?”
“不是,是是之前堵在我们府门前的人。”赵青杨的哭声小了,说话也支支吾
吾的。
赵雪樱听明白是什么人了,疑惑道:“父亲毕竟是朝廷大臣,我又是储君的良娣,那些人堵着府门也就算了,居然还到我们府中去,把官眷抓起来?这还是天子脚下,谁给他们的胆子?”
“我不知道。长姐,我们该怎么办,家都要被他们毁了。”赵青杨的哭声又大了起来。
赵雪樱扶着肚子来回踱步。
她对赵濂是有怨,但赵府总归是她的根基,此事如此闹,她脸上是无光的。
“我同你回去看看。”赵雪樱道。
她如今怀着祁渊的子嗣,那些人见了,会收敛些。
她也顾不得更衣,就和赵青杨出去。
姐弟俩坐着马车赶回赵府,赵府门前围了很多人,马车无法靠近,只能远远停下。
赵雪樱刚下了马车,就听到围观之的百姓议论纷纷,“赵濂这是自作自受!”
“谁叫他胆子那么大,自己去查府试舞弊案,还敢收人东西,这不是明知故犯吗?”
“他以为自己是国丈,殿下会护着他。”
“就他也配称国丈?便是真正的国丈,陛下和殿下也明察秋毫,不留情面。”
议论声很喧闹,全都是嘲笑赵濂的。
赵雪樱和赵青杨也不敢呵斥他们无礼,竟敢议论朝廷官员,只想着快点挤过去,回到赵府。
围观的百姓被人从后面推着,扭头去看,有人认出了赵雪樱,兴奋地拍着旁边人:“是赵良娣。”
赵雪樱不知他们为何兴奋,他们看着她,肆无忌
惮的上下打量,尤其看着她隆起的腹部时,那鄙夷的神情,更是无半分遮掩,更有甚者,有几人指着她:“她居然还有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