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女儿吐得厉害,一直吃不下东西,每日就吃点你家的霜挂红果,真是可怜。”赵濂的声音说道。
陆芷沅回过头,只见赵濂站在那家店铺前,同老板说话,眼睛望着他们。
他的话,分明是想说给祁渊听的。
“别理他,与我们无关。”祁渊头都没有回,携陆芷沅往一家卖糕点的走去。
他们没理会赵濂,有人却故意凑到赵濂跟前。
“哟,赵郎中又来帮女儿买东西了。”
赵濂听到这个阴阳怪气地腔调,就知道是孙益。
他没回应,只看着老板装红果,称重。
孙益走了过来,笑眯眯的,“你这个父亲做得真是辛苦。每日忙着朝廷的事,还得去照顾女儿。”
赵濂依旧不吭声。
老板也知道赵雪樱住在别院,见他神色不虞,怕他难堪,便笑道:“殿下是储君,陛下又器重,想必忙得很。赵郎中能去照顾赵良娣,也算是帮殿下分忧了?”
“殿下确实忙。”孙益拉长了声音。
赵濂拿过装红果的油纸袋,付了银子,转身就走。
孙益跟上,“殿下忙着陪华侧妃呢,就在前边,赵郎中可看见。”
赵濂猛地刹住脚步,冷笑着,“孙益,你以为你的那点龌龊心思别人不知道吗?我女儿再不济,她如今也是殿下的良娣,而你的女儿呢,连晋王府的门都进不去,你还有脸笑话我。”
旁边已有人驻足看热闹,他们到底还顾及颜面,一面往外走,一面
压低了声音继续吵着。
“良娣?你放眼看看整个上阳城,莫说是诸皇子的妾室,就是普通人家的妾室,有哪个是住在外头的?”
“住在外头也是殿下的妾室。你的女儿连个名分都没有,你在这里争个什么劲?”
“明日我家姑娘能和晋王妃一起赏菊,你那个有名分的女儿能出门吗?”
祁渊回到晋王府,把杨易叫到墨韵堂,吩咐他安排校事明日跟随陆芷沅她们去雀儿山,确保她们的安全。
杨易答应着,又把赵濂和孙益在东市争吵的话告诉祁渊。
“他们真是恬不知耻,堂堂朝廷大臣,竟然当街争这些!赵濂无耻,孙益也一样!他女儿还在闺中,他说这些是半点都不顾及女儿的体面。”
祁渊气怔了。
他叫来长风,“你去翰林院知会一声,府试的卷子太多,本王令翰林院部分人一起誊录朱卷,孙翰林字写得好,明日起去誊录所誊录朱卷。”
长风出去后,祁渊又对杨易道:“去查查孙益有没有什么仇人,若是有,放点风给他们,别让孙益好过。”
“明日孙夫人带两位孙姑娘去雀儿山,殿下要不要特意招待她们?”杨易慢吞吞地问道。
祁渊眼睛一亮,“好,你把握好分寸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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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儿山位于上阳城郊,山势平缓。山腰处有一大片地方,每年秋季开满山菊花,黄的,白的,粉的,成片绵延着,如织锦一般艳丽夺目。
陆芷沅刚从马车下来
,在山脚下就嗅到了风中带来的菊花香,再展目看见如此美景,不禁惊叹:“此景只应画中有!”
楚珮容笑道:“我也喜欢这里的菊花,比御花园的菊花更得我心。”
林夫人和关羽舒迎了过来,先向楚珮容行礼,又对陆芷沅道:“华侧妃也能来,妾身真是高兴。山腰有歇息之处,华侧妃上去后先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