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孩子气的动作逗笑了陆芷沅,“我说庄宜有时候胡搅蛮缠起来像谁,原来是像你。”
她这样说,他索性把头靠在她肩上,“我就是胡搅蛮缠。”
陆芷沅笑出声来。
三个时辰的路程,在祁渊的胡搅蛮缠中悄然过去。
马车在雍县城
门前停下,祁渊携陆芷沅下来。
祁泓和王略,雍县的曹县令,还有县衙一众官吏已等候多时。
曹县令给祁渊行礼,又向陆芷沅行礼,恭敬道:“华侧妃,许久不见。”
瘟疫爆发期间,陆芷沅不惧危险,乔装入城,挥剑怒杀意图谋害宋王的吕参军,让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陆芷沅含笑向他回礼。
关羽舒早已看到王略,想同他打招呼,又不好开口,便向曹县令招手道:“曹县令,你还记得我吗?”
曹县令哈哈笑起来,“关姑娘胆气过人,乃巾帼英雄,下官佩服得五体投地,怎会忘记关姑娘。”
“华侧妃和关姑娘皆胆识过人,非常人能比。”王略也赞道。
关羽舒笑得眉眼都弯起来。
祁泓在旁边含笑看着,目光落在地上一处纤细的影子上。
那是陆芷沅的影子。
众人寒暄几句,陆芷沅和关羽舒回到马车上,祁渊则骑马,和祁泓他们一同进城。
因有突厥,柔然,金燕国的商人过来,为防止细作混入,祁渊特意让一千禁军在城中巡防,又在杜县和陈仓两处县城各安排了一千禁军,万一有人在雍县闹事,就可两处合围,一举压制。
祁泓向祁渊介绍城中的巡防安排,末了又道:“臣弟没行军打仗的经验,也不懂军务,城中巡防安排是王大人,曹县令商议定的,也不知是否妥当,三皇兄您看看,若是不妥当您就下令让他们改过来。”
陆芷沅
在马车上听见祁泓的话,暗自叹了口气。
祁泓这是向祁渊表忠心,强调自己不会染指军队。
天家的兄弟,说话行事,都得小心谨慎,方能相安无事。
祁渊一路走一路看,“曹县令对城中的布防比本王清楚,有他一起安排,自是妥当。关键在于开市的这五日,若有人想闹事,会在这五日闹起来,我们得警惕着。”
他见天色尚早,提出先去开办彩瓷互市的地方看看。
彩瓷互市就在街市的尽头,原来经营彩瓷的只在一条巷道中。王略和曹县令商议后,把街市的尽头重新规划,经营彩瓷的店铺,从狭窄的巷道搬到此处,便于他国来的商人欣赏选购。
陆芷沅在街市入口下了马车,街上的人很多,有装扮各异的漠北商人,凑热闹的东秦商人,瞧热闹的本地人。
“侧妃,那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听夏瞧见一家客栈前,有两匹像马但又不是马,背上还有两个大疙瘩的动物,惊讶地叫道。
“那边也有。”闻春指着更远的客栈,果然还有好几匹一样的动物。
陆芷沅也没见过,她依稀记得,在史书和西域志有过相关的介绍个记载,“它们似乎叫橐驼。”
关羽舒笑道:“它们就是橐驼。漠北西域那边风沙大,天气又干燥,水源少,橐驼比马更好使。许多商人都是用橐驼运送货物,包括军队,有时也会用到橐驼。”
“这可真稀奇。”听夏好奇地打
量着橐驼,又去看漠北商人,悄悄笑道:“他们的打扮也很稀奇,男子也戴着耳珰呢。”
关羽舒笑着看去,正要给她讲解漠北男子的装扮,看清几人后,脸上笑容陡然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