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端来晚膳,瞥见她脚底的佛经,忙抬起目光,不敢去看,摆好晚膳后就守在隔间门口,不让王府的丫鬟看到。
祁渊到半夜才回来。
回到倚翠居时,陆芷沅倚靠在门边望着他回来。
祁渊过去抱住她,“怎么还不睡?”
“长平说晚膳你只吃了两口,就和齐尚书去了兵部,我让小厨房预备着膳食,你要不要再吃点?”
陆芷沅同他进屋,给他倒茶。
“我正好也饿了。”祁渊坐下,吩咐听夏用冷水浸泡细帕,拿来给他擦脸。
陆芷沅默默到他身后,抬头给他按揉太阳穴。
祁渊靠着她闭目歇了一会,“西夏又生事了,他们派细作潜入应州,把毒草偷偷放入要在互市发给三地百姓的草药中,又派兵在修罗山一带埋伏,只待互市毒草药事大,百姓闹事,他们就借机攻打南越。”
陆芷沅搭在他太阳穴的手指猛地一用力。
祁渊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他们的诡计没有得逞。因草药关系着人命,王略在应州时已安排人,出库,出城,进入互市都要仔细检查,草药一旦引发事故,检查之人负重责,所以那批毒草药刚出仓库就被发现了。还有,南越的陆家军在巡逻的时候发现异常,陆中郎将到我们的西南大营和李怀山商议,将计就计,陆家军和西北大军两面合围,全歼了埋伏的西夏军。”
陆芷沅绷着的手指这才松缓下来,继续给祁渊按揉着。
少顷,她蹙起眉头,“西夏此次出兵甚异。他们明知李惜月已被囚禁,而我还是你的侧妃,若是他们要打南越,西南大军必会援助,他们没有胜算。即便毒草药事发,李将军和陶刺史查出真相,对他们也不利,他们为何要出兵?”
茗玉摆好膳食,陆芷沅已用过晚膳,只陪着他坐,给他布菜。
“前年李惜月到东秦和亲,两个月后西夏又分别把两个公主嫁到柔然和突厥。”祁渊平平地说道。
陆芷沅目光一凝,“西夏要和突厥柔然联手了?”
祁渊夹了一点鱼肉放在她嘴边,看她吃下才道:“我们在兵部也是如此推测,西夏在修罗山并不是要真和南越,或是我们打,他们意在引起我的注意,把重心放在西南,漠北留出破绽,突厥柔然就可偷袭我们。我已传令给李怀山,让他盯着西夏,若是西夏再频频出兵,就证实我们的推测。”
“那漠北那边如何应对?”
“陈从周和陈亮都在西北,我已下令让他们待命,若是突厥和柔然进犯,他们即刻援助关家军。”
听到关家军,陆芷沅脑中陡然闪过楚珮容和关景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