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点点头,往寝室走去。
听夏出来去小厨房端热水,走近院门时,听到几句话,呆了一呆,提着裙摆就冲出去,盯着长平:“你们在说什么?”
寝室里,陆芷沅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在摸着她的脸颊,睁眼看是祁渊,拉下他的手,“别闹,我想睡觉。”
祁渊温言道:“闻春说你还未用晚膳,起来吃一点再睡。”
陆芷沅翻了个身,“不想吃。”
“乖,饿着肚子睡觉会伤身的,喝点汤也好。”祁渊哄着她,见她不动,把手伸到锦被中,要抱她起来。
“好了好了,我起来就是。”
陆芷沅坐起来,眼睛却依然困得睁不开。
祁渊接过闻春拿来的披风,给她系上,然后直接把她抱到正屋桌边坐下。
闻春把一碟腌制刀豆放在她面前,“侧妃,这是厨房的秦娘子学着做的腌刀豆,您尝尝味道是不是一样?”
腌制刀豆的酸味扑面而来,陆芷沅一下就清醒了,她立刻拿起象牙嵌金箸尝了一块,酸得她忍不住眯起眼睛,“这味道对了。”
祁渊拿着勺子喂她喝了一口汤,以冲下嘴里的酸味,又给她夹了几块鱼肉鸭肉,笑道:“既合口味,就多吃一点菜。”
听夏从外头拎着水壶进来,气鼓鼓的。
陆芷沅问道:“谁又惹你生气了?”
听夏看了祁渊一眼,只说道:“没有。”
她拎着水壶到隔间,把热水倒在温着茶壶的盆中。
因陆芷沅体寒,半夜醒来要喝的茶汤必须是暖的,所以即便是天热了,她们也用热水温着茶壶。
听夏一面倒水,一面把闻春叫过去,小声地把长平告诉她的话,都说给闻春听。
“烂了心肠的,老天怎不把她收了去?”闻春气得骂道。
听夏也道:“亏得下午分膳食时,我们公主还让徐娘子不要薄待了淑景居。”
正屋中,刀豆开胃,又睡了一觉,陆芷沅吃得倒比往日多了些。
两人用完膳,祁渊去用杂药兰汤沐浴。
陆芷沅把听夏唤来,“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听夏没有隐瞒她,一五一十地把赵雪樱编排她的话说出来。
末了听夏又恨声道:“公主,此次你一定要给那个赵良娣颜色瞧瞧,不然她以为我们好欺负。”
“看来皇后娘娘让她拉肚子,她的脑子还是没有拉明白。”陆芷沅冷笑。
茗玉小声地说了一句:“可殿下没有罚她,方才也没同侧妃说起,也不知殿下是如何想的。”
闻春和听夏沉默下来。
陆芷沅慢慢地喝着茶,她明白祁渊的顾虑。
建昭帝和他正用着赵濂对付楚魏,赵雪樱在晋王府,是给赵濂一个指望和保证,如此赵濂才会尽全力同楚魏斗。
但听夏说得对,不给赵雪樱颜色瞧瞧,她日后必定还会以此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