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珮容听到丝雨和听夏的话,却没有喝止,只对轻雪道:“我倦了,送我回去休息。”
众人把楚珮容送回清辉院,到岔路口时,楚珮容淡声道:“赵良娣,你回去歇着吧,不用跟着伺候了。”
“是。”赵雪樱屈膝行礼,直到楚珮容和陆芷沅她们走远才起身,她转回淑景居时,脸沉了下来。
陆芷沅和向菱都跟着,唯独不让她去清辉院。
回到淑景居,连翘捧着那支湖笔,堆着笑道:“良娣,陛下知道您喜爱练字,特意赏您的湖笔,是放在笔架还是收起来呢?”
赵雪樱从她手中拿过湖笔,使劲地捏着,似乎要把笔杆捏碎。
她是祁渊的妾室,府中其他妻妾赏赐的是头面,她的是湖笔,建昭帝是投她所好,还是不把她看成祁渊的妾室?
但话又说回来,她确实也还未完全成为祁渊的妾室,因为他们还没有圆房。
她不知怎地又想起丫鬟的私语,说祁渊宿在倚翠居,一夜要了三次水。
她捏着笔杆的劲儿一下就泄了,手颓然垂下。
陆芷沅伺候祁渊这么久,祁渊待她还如此热情,对自己却连话都不愿多说一句。自己的容貌不比她差,于书法上颇为精通,和祁渊也算有共同的喜好,为何就处处比不上陆芷沅,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连翘见她原是满脸恨意,转瞬又黯然神伤,头低了下去,也不知是不是又哭了。
“良娣,我们老爷在为陛下和殿下办着重要的差事,陛下赏赐给您的,是您所爱之物,陛下这是看重您呢,您不要多心。”连翘担心她是因得到的赏赐与陆芷沅她们不同,伤心哭泣,忙安慰她。
“收起来吧。”赵雪樱抬头把湖笔递给连翘。
她虽没有哭,但眉眼间寂寥落寞,连翘担心极了,劝她:“良娣,您好些日子都是闷闷不乐的,出去走一走,散散心,不然奴婢担心您会闷坏的。”
赵雪樱从花窗望出去,院落里已绿叶成荫,繁花似锦,两只蝴蝶在花丛中一前一后,一上一下缠绵嬉趣着。
赵雪樱看得惆怅,“春景未赏,夏意将至,我忙活了这么多日子,殿下待我依旧冷漠,我想做之事一事未成,还落得一身病痛,这光阴真是白白辜负了,出去走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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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赵雪樱看着天气晴好,去同楚珮容说自己想出去走走,楚珮容应了声知道了,就不再理会。
出来时,青叶和连翘小声道:“王妃将养了这么久,整个人还是倦倦的,凡事都是华侧妃帮着打理,看来王妃这次病得厉害。”
连翘道:“华侧妃时常在清辉院,方才怎么没看到?”
青叶道:“我在廊下听清辉院的小丫鬟说,华侧妃这两日陪着殿下在别院待客,早上请安后就出门了,殿下还真是看重华侧妃。”
连翘忙拉了拉青叶的袖子,向走在前边的赵雪樱示意,青叶自知失言,不敢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