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人听见张和的说话声,便没了声音,赵濂进去后,建昭帝也不提起关于京兆府的任何言论。
赵濂说完公事出来,离开御书房很远,又回头去看,眼中狂热。
宋王祁泓在雍县遇险,京兆府府尹楚钦难辞其咎,建昭帝却一直没有任何惩罚的举动。众臣议论纷纷,有说是因为楚氏的缘故,有说是陛下不想再用楚魏的人,但异姓大臣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陛下才压着不办楚钦。
如今看来,建昭帝确实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接替楚钦的位置。
京兆府府尹,是三品掌实权的朝廷大员,又是帝王的近臣,楚成敬就担任过京兆府府尹。如果他能坐上京兆府府尹的位置,来日何愁不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赵雪樱跪拜完,起身对赵濂道:“爹爹,我们回去吧,您此番出行,得预备好些东西呢,女儿回去帮您准备。”
赵濂盯着王氏的墓碑,寒声道:“阿樱,千万不要忘了,你母亲是如何死的。”
“女儿至死不忘!”赵雪樱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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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食肆的二楼,祁渊和杨易正在用膳。
祁渊喝了一盏茶,放下茶盏时目光望向对面茶馆的雅室,雅室的窗扇关得很严实,只听到淙淙的琴音从缝隙中流出。
“今日齐王殿下已不带随从一起吃茶了。”杨易道,“那雅室中就他和乐伎。”
这些时日,祁衡和魏令娴闹得很僵。祁衡称魏氏连他的孩子也不肯放过,太过狠毒,而魏氏则坚称没有伤害孩子。魏贵妃强迫祁衡向魏令娴道歉,祁衡道了歉,转头却没再理会魏令娴,终日在外游荡。
前两日他和友人到那茶馆吃茶,乐伎得他赏赐,过来敬茶示谢,一不小心茶汤洒到他衣摆。乐伎慌忙给他擦拭,祁衡抓住她葱管般纤指久久才松开。
自那以后,祁衡日日都和友人到茶馆吃茶,包了间雅室,让那乐伎弹琴给他们听。
“他自己和乐伎独处一室?”祁渊挑起眉峰,饶有兴致地又望了那窗扇禁闭的雅室一眼。
“是,我们的人进去上茶,亲眼所见。”杨易答道。
对面的琴音不知为何停了一下,又颤巍巍响起,弹了几个音,突然哗的一声乱响,似有什么重物压在琴上。
祁渊吃着菜,啧啧道:“也不知道那琴贵不贵,不然就可惜了。”
“琴再贵,也物有所值了。”杨易意有所指。
祁渊放下象牙箸,用细帕摁了摁嘴角,眸带戾气地瞥了一眼再无半点琴音的雅室,“盯好他们。”
国孝期间,身为皇子,罔顾国法礼制和外头女子苟且,这事闹起来,魏氏又该如何应付?
魏贵妃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还屡次想加害陆芷沅,看来她是不想当这个贵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