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沅不放心,请郎中在府中暂时住下,管家亲自拿着药方抓了药回来,茗玉和听夏把小火炉挪到廊下煎药。
药汤苦,庄烨喝了几勺又吐出来,连方才喝的水也一起吐出来,陆芷沅和向菱忙着给他擦拭干净,换衣裳,又继续喂他,庄烨死活不肯喝。
倚翠居正忙得人仰马翻,淑景居有个小丫鬟来禀报:“华侧妃,我们良娣身上不舒服,想请郎中看看。”
陆芷沅回道:“郎中在府中,你们自己去请就好了。”
等小丫鬟出去,关羽舒道:“上午在园子中还好好的,这会子就不舒服了,莫非她也长新牙?”
听夏小声嘀咕着:“奴婢瞧着她是不想过来照顾烨哥儿找的借口。”
陆芷沅顾不得理会赵雪樱为何突然身子不适,她正犯愁如何给庄烨喂药。
茗玉道:“侧妃,昨日奴婢调了一盏石蜜饮给烨哥儿,他都喝完了,不如我们试着喂一勺药,再喂一勺石蜜饮。”
“快去调石蜜饮。”陆芷沅忙催促。
石蜜饮很快调好,陆芷沅喂药,向菱喂石蜜饮,两人配合,庄烨终于喝下半碗药汤,趴在陆芷沅怀中睡着了。
时近日暮,关羽舒回去了,兰氏听说庄烨病了,过来看他,天黑了才回去。
晚上,果然如郎中说的一样,庄烨的身子又滚烫起来,一勺药汤一勺石蜜饮也不行了,他把药都吐出来。
郎中来看了,让她们煮了鸡子,把蛋白取出揉碎,和一块碎银子放进细帕绑好,然后在庄烨的胸腹和后背刮着。
等到这两处都刮得泛红,郎中摸着庄烨身上不烫了,才停下来,叮嘱她们:“这个法子只能用一次,后面再烧的话,只能想法子把药喂下去。”
郎中出去后,陆芷沅让向菱去先回去歇息,她守着庄烨,摸着他发汗了,给他换衣裳,又烧起来时,她抱着庄烨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茗玉和乳娘在后面喂药,一个晚上就这样折腾着。
天刚蒙蒙亮,向菱过来了,接过庄烨,陆芷沅合衣在软榻上刚睡了一会,就被庄烨的哭声惊醒了,她爬起来和向菱一起哄着。
下午,庄烨终于不烧了,吃了小半碗白粥,安静地在榻上睡着了,陆芷沅和向菱靠着旁边的引枕撑不住也睡着了。
关羽舒陪林氏去丞相府祭奠,忍不住告诉楚珮容庄烨生病之事,楚珮容急忙赶回王府。
她到倚翠居的时候,杏儿和两个小丫鬟在廊下煎药,屋里却鸦默雀静。
楚珮容走进去,茗玉三人趴在正屋桌上睡着了,庄烨的乳娘坐在隔间椅子上也睡着了,庄烨在榻上睡得正沉,陆芷沅和向菱一左一右地守在他身边。
轻雪轻声道:“看来烨哥儿昨晚闹了一个晚上。”
楚珮容看着陆芷沅搭在庄烨身上的手,鼻子陡然一酸。
陆芷沅迷糊中,觉得到有动静,睁开眼睛看到楚珮容,愣怔了一会才醒过神,“姐姐怎么回来了?”
向菱听到声音,也醒过来了。
“我回来看着烨哥儿,你们都去歇着吧。”楚珮容温颜道。
陆芷沅问得丞相府那边无事,也没推辞,到寝室睡下,向菱也回了沐香轩。
徐娘子来回禀事情,楚珮容问道:“赵良娣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