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樱回到淑景居,坐在床上,抱膝哭了许久。
连翘和青叶劝不住,怕她哭坏了身子,让婆子回赵府找赵濂安慰她,可婆子到了大门,守门的小厮问得婆子没有晋王和王妃的手令,不让她出门。
婆子气哄哄地回来,同连翘她们抱怨:“知道的说是入晋王府为良娣,不知道的以为是来被囚禁的,出个门还要手令。”
连翘自然不敢去向楚珮容求出门的手令,只得又去慢慢劝赵雪樱。
赵雪樱哭着哭着,觉得身上无力,便躺了下来,一闭眼就睡了过去,晚膳也没用。
到了半夜,她觉得身上火烧一般的热,口又极渴,挣扎着叫连翘倒茶给她喝。
连翘端着茶盏过来给她,看到她赤红的脸,再一摸她身上,惊觉不好,喂她喝完茶水,出去拍醒青叶进去伺候她,自己忙忙赶去清辉院找楚珮容。
清辉院上夜的婆子见是赵雪樱身边的丫鬟,她们这几日见识了赵雪樱乔摸乔样向祁渊献媚的样子,身为正妻的人,她们深恶痛绝,当下以为又是赵雪樱又想勾搭祁渊的招数,便不耐烦地回道:“王妃已经歇下了,待天亮再回禀王妃。”
连翘哀求道:“好姐姐,求你们代回通传一声,我们良娣现在身子烧得厉害,想请郎中来瞧瞧。”
婆子讥笑道:“午膳时分赵良娣不是还不顾王妃之命,闹着要去给殿下送羹汤吗?这会子说烧得厉害,蒙谁呢?实话告诉你们,殿下在倚翠居,你们来这里闹没有用,殿下也听不到,别白费心机了。”
连翘大怒,当即就要骂回去,可念及赵雪樱还等着找郎中,少不得忍气吞声地继续哀求,可婆子竟然吹熄了蜡烛,摆明了不再理会她。
连翘看着暗沉沉的院落,泪水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回到淑景居门口,听到青叶让婆子去拧冷帕子给赵雪樱敷额头,她抹了把眼泪,转身往倚翠居走去。
倚翠居的人都已入睡,上夜的婆子被连翘的拍门声惊醒,披衣开门,听到连翘求见殿下,冷笑道:“昨夜当着王妃的面拉殿下,今日半夜又跑到我们侧妃房中找殿下,你们良娣好大的脸面。”
连翘跪下磕头,“实在是我们良娣病得厉害,所以奴婢才求到华侧妃这里,求华侧妃怜悯我们良娣。”
茗玉睡在寝室外的隔间,听到外头的动静,起来走到正屋门后细听,她原不想理会,但又怕赵雪樱真病了,日后若有什么,外头怪到陆芷沅头上。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寝室外,正想着如何告诉祁渊,祁渊也已被惊醒,问道:“外头在吵什么?”
茗玉忙道:“赵良娣病了,她身边的连翘想让殿下去请郎中过来瞧。”
祁渊不悦地道:“又不是立即死人的病,大半夜的扰人清梦,等天亮再去请郎中。”
陆芷沅也醒了,听完他的话,劝道:“半夜求到你跟前,想必是真病得厉害,打发个小厮去请郎中来瞧一瞧,日后若见了她父亲,你也好有话回他。”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