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把她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亲着她濡湿肿胀的眼帘,“沅宝,我也是你的家人。”
陆芷沅没有答话,只是把脸埋在他胸前。
回到晋王府,陆芷沅先去清辉院同楚珮容说一声,然后回到倚翠居就睡下了。
祁渊去兵部和户部处理事务,傍晚回到倚翠居时,陆芷沅还在睡。
茗玉告诉他:“侧妃说她要歇息,不让我们去打扰她,晚膳都没有用。”
祁渊快步往寝室去,里头已经掌灯,屋中的炭火盆烧得极旺,热气滚滚。
陆芷沅面朝里睡在床上,海棠红百蝶穿花锦被子拉得很高,只看到一把乌亮的青丝拖于枕畔。
祁渊坐在床边,轻唤着她:“阿沅,起来吃点东西。”
陆芷沅没动,只听到她粗重的鼻息。
祁渊觉察到不对劲,把她翻过来,却见她满脸赤红,眉尖微蹙,双目紧闭,鼻翼随着呼吸起伏着,他探她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祁渊立刻向外叫道:“快去请郎中。”
郎中很快来了,诊了脉,说是风寒,开了药方,叮嘱他们病人服药后要小心看护,若是还发热,就叫他过来。
祁渊便不放郎中回去,让他在王府中候着,自己亲自看护陆芷沅,给她喂药,更换汗湿的衣裳,又喂她白滚水,直到东方发白,陆芷沅才退了烧。
楚珮容闻讯赶了过来,对祁渊道:“殿下去歇息吧,待会您还要进宫,华侧妃由臣妾来照顾就好了。”
祁渊今日要同户部的人议事,还要到礼部,同建昭帝和叶寒舟他们商议二月的县试,便对楚珮容道:“有劳王妃了。”
他出了倚翠居,先去清辉院看了庄宜和庄烨,两个小家伙还在熟睡中,他坐在旁边看了一会,才回潜思堂洗脸更衣,然后进宫。
户部的官署中,祁泓已经在和户部郎中核对各州府申请的防治瘟疫钱数,和户部实际发放的钱数,他看到祁渊进来,眼底有红血丝,随口问道:“三皇兄,昨晚没有歇息好吗?”
“华侧妃病了。”祁渊应道,他看到书案上有一沓待批复的奏章,遂坐下看着批复,没有注意到祁泓神色一紧。
“怎么突然病了?可要不要紧?”祁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
“想来是昨日哭久了,又在城外吹了许久的冷风,冷着了,已经喝了药,歇息几日就好了。”
他看了几份奏章,又在底下翻找着,“襄州百姓还在受困,怎么没有襄州的奏章?”
祁泓敛下担忧之情,答道:“襄州守军已拿住襄州的楚刺史,守备把军中的粮食先挪给百姓,父皇说要找个合适的人,带着粮物去襄州安抚百姓,为朝廷正名。”
“合适的人?”祁渊立刻想起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