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脚步微微一顿,偏过头问陶刺史:“给银子的人说自己是西夏人?”
“是。”陶刺史躬身答道。
祁渊冷冷一笑,不再吭声。
那些人既然请了人出面闹事,就是不想自己被发现,又如何蠢到暴露自己的身份。
李怀川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李怀川道:“殿下刚惩罚了西夏,有人就想借西夏生事,不管他们的奸计是否得逞,背锅的都是西夏,他们就只隔山观虎斗,真是歹毒。”
谷若虚道:“微臣倒是觉得,此事或许也有西夏掺和进来,还是得查清楚,倘若我们东秦真有人和西夏勾结,就得尽早查出来,否则会危及我们东秦的安危。”
“李将军。”祁渊叫过李怀山,“把那些人押到你们都护府,看好来。”
“得令。”李怀山即刻吩咐心腹去照搬。
祁渊猜得没错,他们刚到前厅不久,劫持陆芷沅的人就让一个乞丐送来了信,上面寥寥数语:晋王单独前往擎苍山,若有一人跟随,华侧妃即死。
信传到李怀山和陶刺史手中,他们皆神色凝重,李怀山道:“他们居然出城了,还逃到擎苍山。”
陶刺史道:“擎苍山绵延数百里,山高林密,搜查起来,难度很大。”
李怀川道:“如殿下所言,他们的目标是殿下,就以设好埋伏等着殿下,殿下万不可单独前往。”
“李侍郎所言
在理,殿下切不可中了他们的圈套。”谷若虚附和道。
祁渊端坐在主位上,脸上神情莫辨,凛冽的目光远眺着门外的天际,天际覆盖着一层乌云,那暗沉沉的云和他眸底的阴翳一起渐渐升腾而上。
陆芷沅从昏睡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草棚中的木板床上,屋顶到处挂着蜘蛛网,床边的四方桌肉眼可见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似乎是许久无人居住。
啾啾的鸟鸣从外边传来,她循声从窄小的门望出去,看到不远处耸立着粗大的树干,树干上爬满了蜿蜒的藤蔓,似乎是一片山林。
陆芷沅想起自己是被躲在紫荆花树上的男人跃下击晕,恐惧和寒意立刻席卷全身。
她尝试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嘴里也被布条勒住,无法出声。
她往床边滚动,试图下床逃出去。
可她身子刚动,外头就传来了脚步声,她立刻停下身子,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尚未清醒。
脚步声在门边停下,外边的人似乎是向里头查看情况,陆芷沅放轻了鼻息,只觉得自己惊恐的心跳剧烈地连带整个身子都跟着震动起来。
外边的人似乎没发现她已经惊醒,脚步声又往外走去,陆芷沅以为他们要离开了,没想到他们又停了下,好像还坐了下来说话。
“统领,您说晋王会不会孤身前来。”
“昨日我看了许久,晋王对这个华侧妃极为照顾,想来很看重她
,我猜晋王必会孤身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