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而已,我无大碍”文沉央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来,只是他的真实情况远不比嘴上说得这样轻松。
身上的伤远不及他心中的憋闷,方才短促的交手,让他彻底看清了对方的底细,这应无殇的武功,并没有多么的强大,甚至可以说,远在他之下。
这也是正常,若锦衣卫人人都是绝顶高手,那江湖早该安稳了,应无殇的武功在一众千户之中,算是可圈可点,但也仅此而已。
腐骨功纵然是天下至邪的武功,但对方的心地却是远比他所使的武功要恶毒得多,文沉央因为伤势问题,在这种人手底下受了挫,如何叫他不怒。
乐芷璃担心地注视着脸色苍白的文沉央,转而看向对面应无殇的时候,眼底恨意更甚。
“夫人,还望以大局为重。”
见状,上官家的高手不由得在旁低声劝道,虽不知道应无殇和自家主母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明目张胆和锦衣卫拔刀,显然是不智之举。
尤其此刻他们并不占优势,纵然以应无殇一人之力,不可能拦得住上官家诸多高手,纵然加上他身后那群锦衣卫也是一样。
但是别忘了,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锦衣卫还有着霹雳车这样恐怖的杀器,一旦场面无法控制,只怕他们凶多吉少。
好在,锦衣卫并没有为难他们,或者说,应无殇没有打算继续为难乐芷璃。
应无殇缓缓收了刀,露出了几分关切的笑容:“表妹,方才我下手重了些,你没事吧?”
“呸!”乐芷璃看起来并不给面子。
对方的恶意,并未让应无殇感到失望,相反,乐芷璃越是恨他,他反而越能从中攫取愉悦。
“看来你我之间始终还是有着误会,也罢,咱们到底是一家人,这误会总会有解开的时候,且待日后吧。”
应无殇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之后,带着人马离去了,此番他的出现带给上官家众人无数的担忧之外,毫无疑问,锦衣卫不会无的放矢,他们此番下马威,必然是因为有所想法。
就在上官家与锦衣卫发生冲突的地方不远处,一片好似被烈火焚烧过的土地上,浓烈的火药与刺鼻的焦臭充斥在空气之中。
扒拉开身上几具发烫的尸体,公孙桓从地上努力爬了起来,他将面上仅剩半截的面具丢下,露出了沾着血雾和泥尘的真容。
“咳咳——嘿嘿,果然是祸害遗千年,这样你都能活着。”
千面法王拖着满是血污的身子,缓步上前来,他们两人的运气都不错,虽然锦衣卫的火炮射得很准,但有足够多肉盾的他们,都没有受到致命伤。
公孙桓斜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还有多少人活着?”
千面法王吐了口血水,左右看看:“不到十人,我劝你还是快走吧,等锦衣卫到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当然要走,以卵击石岂非愚蠢,可是,不是现在——”
公孙桓咳嗽着,从怀中取了几颗药丸,扒开地上滚炉一样滚烫的尸体的嘴,就把药丸往里面塞。
“疯子。”千面法王冷冷地看了一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糟糕的回忆,他愤而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