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撇得干净,”那位宿老看向了地上跪着的阿生,喝问道:“把你刚刚招供的话,再说一遍!”
阿生浑身一颤,一边磕头一边说道:“诸位长老,少爷,小人——小人都是按照吩咐办事的啊!”
公孙承心中一惊,怒视着他道:“胡言乱语!阿生!本少爷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捏造谎言诬陷于我!”
阿生哭诉道:“少爷!您对小人的好,小人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小人真的没有胡说,那份密信的确是大小姐吩咐小人带去给客院的那几位侠士的。”
大小姐三个字让公孙承一愣,他旋即怒道:“这怎么可能!妹妹与钱公子他们素不相识,怎么可能会让你送什么密信!”
阿生也说不清楚这件事,但他的的确确是按吩咐做事的,这会儿只能不断地磕头赌咒自己说的都事实。
那名宿老挥挥手让人把涕泗横流的阿生带了下去,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公孙承道:“这个东西,是从你那下人身上搜出来的。”
公孙承沉声道:“晚辈不知这是何物,请长老直言。”
“冥顽不灵,”那宿老恨恨地将那瓶子摔在了公孙承的脚下,怒道:“望长老已经亲自查验过了,这里边存放的毒,与卢鹏那小子所中的毒一模一样,你还有何话说!”
公孙承愣住了,公孙望微叹一声,站出来说道:“我们已经查明,给卢鹏下毒之人正是大小姐公孙瑶,阿生替她销毁证据之时被当场擒获,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怎样抵赖。”
下毒之人竟然是烟儿,公孙承在惊骇的同时,也觉得对方做出此事一点都不奇怪,卢鹏那样的烂人,烟儿不得不委身于他,心生怨恨之下做出这种事简直天经地义。
可理解归理解,但公孙承却绝对不能承认此事,否则家族的问责还是其次,他那个有跟没有一样的爹要是知道了,大义灭亲就在眼前。
公孙承在呆愣片刻之后,立刻沉声辩解道:“请诸位长老明鉴,晚辈曾经纵有千般不是,如今也已回归正途,下毒本就令人不齿,遑论是对自家人下手!晚辈与此事毫无关系!”
几位宿老听了都是摇头不信,谁都明白,公孙瑶这个妹妹就是公孙承的提线木偶,让往东绝不会往西,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和他毫无关系。
退一万步说,哪怕公孙瑶真的有这份心,以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又要从哪里搞到毒药,还要有这么多的人手配合。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这毒可不简单,连公孙望耗费无数天材地宝炼制而成的天命回生丹都难以匹敌,公孙瑶一介小女子,如何能够得到这样的东西?
公孙承现在真的是百口莫辩,烟儿这个公孙大小姐在旁人眼中,从来都是事事听命于他的应声虫,所以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不过虽然没有合理的借口辩解,但公孙承也绝对不可能认罪,公孙望见他坚持如此,于是就命人将他带去新院,和他的妹妹当面对峙一番。
这个决定让公孙承松了口气,他自认为烟儿近来的确是因为婚事和他有了一点嫌隙,但这区区一点的不愉快,丝毫不妨碍对方对于他的忠诚。
若到时候事情实在无法洗脱,那就让烟儿独自背上这些罪责自尽便是,公孙承相信到时候对方肯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