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江跟昭子义解释完后,就把目光转向了天泉,问道:“天泉道长,如今这一仗我们一败涂地,你可还有什么想法?”
看着满地惨死的侠士,天泉痛苦地闭上了眼,沉默半晌之后说道:“贫道无能,但狐仙楼在此地为非作歹,断不可留,必须诛除。”
昭子义为难地道:“可是,我们请来助阵的江湖侠士都已经此刻,即便道长有心,只怕我们也是无力。”
天泉叹息一声,郑重说道:“贫道会传信师门,请求诸位师兄师叔出手。”
“这”昭子义有些惊讶。
其实这时候,天泉也被逼到了悬崖边,若只是战败而归,那反正架是所有人一起打的,丢了人也是大家一起丢,再说也没人会到处宣扬自己的败绩。
可打死了人就不同了,这些血仇总还是要算的,天泉此刻要维护的早已经不是自己的脸面,而是青城派的脸面!
陆寒江最初的一步棋,在茶馆客栈这些多有江湖人聚集的地方宣扬此事,最后以他的名声召集来了这些侠士。
说是天泉道长的名声,实则大家看见的都是青城派三个字,这人死了总要有个交代,若是天泉就这么灰熘熘地离开,只怕青城派在此地乃至江湖上的名声就要打折扣了。
江湖人活一张脸,面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即便天泉真的走了,等到事后青城派收到消息,也自会前来把场子找回。
不过陆寒江看着一脸悲苦之色的天泉正不顾脏乱,俯身替同行的侠士收拢尸身,他觉得,或许这个青衣小剑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想要替其他人讨回公道而已。
这份公道不只是在狐仙楼身上,还有莲花庙庇护下的灵成和尚,这些人终究是他下手杀的,而且从他那魔性十足的武功来看,他也完全称不上无辜。
但不论如何说,天泉这番做法正合他的心意,陆寒江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了澹澹的笑。
夜里,白日里忙活了许久的天泉,这时候正在给师门写信求援,而陆寒江则在吩咐完皇甫小媛去召集人手之后,自己动身前往了狐仙楼。
他没有刻意遮掩什么,大大方方地以“月离风”的姿态示人,他来到狐仙楼之后,直接运起轻功纵身上了顶楼。
按照此前那白净僧人现身的方位,陆寒江循着脑中推断的路线向前走去,穿过几个回廊之后,来到了一间角落的屋子前。
刚一靠近,他便听到了屋内传到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之声,透过那半掩着的木门,还能够看到一个身材销魂的女子在那大胡子阿木的身上失神呻吟着。
陆寒江啧了一声,左右看了看,然后回身从栏杆上掰下一小块木片朝里头丢了进去,只听砰的一声,猩红的血液溅满了半个墙壁,紧接着,里头传出了女子惊恐的尖叫。
“哎呀,打偏了。”
陆寒江懊恼地摇了摇头,他本是瞄着那大胡子的下半身去的,谁知这手一滑把人家脑袋当西瓜给敲爆了。
陆寒江偶尔瞥见房中的佛像,笑呵呵地拍拍手,拜了拜:“无心之失,善哉善哉。”
他话音落下,呼的一阵风吹过,那白净僧人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