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甘长老梗着脖子认了。
陆寒江手里的葫芦还在不快不慢地转着,看也不看那甘长老,他接着问道:“那依长老看,该由哪位好汉坐这位子才是?”
甘长老想也不想地道:“若是燕风云副帮主任帮主一职,我等必无异议。”
“原来如此。”
葫芦停了,顺着打狗棒落到了陆寒江的手里,他将其放在了桌子上,目光澹澹地落在甘长老身上:“长老的意思本公子明白了,燕副帮主上位你无异议,相反,若是本公子来当帮主,你便不服,你这是要造反?”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本就噤若寒蝉的众人更是紧闭上了嘴,执法长老紧皱的眉头一直未曾松开,传功长老则是微微睁开了眼,目光微沉。
甘长老急红着了脖子,瞪着眼道:“我没有这样说!”
陆寒江将打狗棒架在肩上,一下下轻轻地敲着,嘴里慢慢道:“你既然不服本公子,又想扶持燕副帮主上位,接下来要做的不就是另立山头,然后推翻我这帮主吗,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甘长老嘴巴一张,话头却卡在喉咙里,陆寒江略感无趣地撇撇嘴,轻声道:“甘长老心怀不轨,来人,将其拿下,帮规处置。”
“弟子遵命!”
回过神来的齐长老大喜过望,三位净衣派的长老即刻就要出手,两方的弟子都紧张万分,大战一触即发,可就在这时,有一人喝止众弟子。
“都住手!”
说话的是传功长老,他和执法长老一同起身,朝着陆寒江作揖,这一刻,不少污衣派的弟子都目瞪口呆。
只听传功长老对陆寒江说道:“帮主,甘长老并无犯上之意,只是一时激愤口不择言,还请从轻发落。”
看着这两个老头子的态度,陆寒江微微眯了眼,笑道:“既然传功长老如此说,那便依长老所言。”
传功长老看了执法长老一样,后者立刻开口说道:“甘长老,你对陆帮主口出不逊,言语中又冒犯梁帮主,还故意牵扯燕副帮主,今日打你二十棍,可服气?”
甘长老垂着脑袋,神态低迷:“弟子无异议。”
“带下,行刑。”执法长老一声令下,几名污衣派的弟子稍有犹豫,却是几名净衣派的弟子大步走来,将甘长老带走。
看着污衣派的弟子不少人面有怨愤之色,执法长老暗自叹了口气,这些人都是丐帮的中流砥柱,怎么眼皮子就如此浅,难道他们不明白今日若是真的让甘长老闹开了,丐帮就一分为二了吗。
用眼角余光暗自打量了陆寒江一番,执法长老也有些摸不准对方的意图,这是打算将污衣净衣两派的争斗摆到明面上解决,还是想要借题发挥,以此逼迫他和传功长老表态?
若是前者,那么这位陆帮主的胆识非同凡响,要知道两派的矛盾贯穿丐帮数个世代,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分崩离析的下场,这位陆帮主不说千古罪人,但也会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若是后者,那证明这位陆帮主的心智和手段都是极其高明的,执法传功两位长老在丐帮的地位举足轻重,甚至还要高过副帮主,若是能够使得他们二人臣服,便是燕风云即刻从苗疆杀回来,也决计无法撼动这帮主之位分毫。
不论是哪个方面,都让执法长老对这位新任的帮主刮目相看。
思及此,执法长老长叹一声,难怪梁帮主会越过燕风云指定此人来接任帮主之位,果然非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