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华昭昭聊过以后,穆辞年决定第二天再跟心腹好好探讨一下该派谁去国外,以及具体去哪些矿场摸排调查。
他对找到任大姐其实不抱什么希望。
此举主要是想搜集厉骁的罪证,铲除厉骁的势力。
这一晚,穆辞年没再像个尸体一样直挺挺地躺着,等媳妇主动跑怀里,人一上床,就大手一伸将她捞过来。 ?.?????.??
她倒也没反抗,顺着力气窝在他的身前。
穆辞年的心麻麻的。
下巴在媳妇头顶上轻轻蹭了蹭。
“晚安,昭昭。”
他方才把闹钟都关了,明天周末他们夫妻二人可以睡到自然醒。
从小到大,穆母为了延长他的寿命,制定了严苛的作息时间表和饮食禁忌表,他像个易碎的瓷娃娃,活在一个又一个无形的框子里,不得越界。
就连房门也不能上锁。
方便医疗团队随时进来查看他的状况,进行抢救。
穆辞年记得很久以前,一只受伤的小鸟掉在穆家老宅的小花园里,他置办了笼子鸟粮和玩具,悉心照料它,和小家伙同室而眠,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它。
穆母以为他会把它留下作伴。
在小鸟痊愈那天,穆辞年亲手将小家伙放飞了。
他羡慕小鸟可以肆意地在天空翱翔,尽情地享受阳光、空气和雨露。
它本就属于天际。
而他,只能仰望。
那些无形的条条框框,是束缚,亦是保护,打破那些规则,等待他的只有死。
他恪守着医嘱,艰难地活到了三十岁。
是她,给了他自由。
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个躺在病
床上任人摆弄的废人,生活不能自理,毫无隐私可言。
现在,身体一天天恢复,醒过来、坐起来、站起来,随意走动。
不再是一碰就倒的瓷娃娃,他可以慢慢变得强大,反过来保护家人朋友。
抱着妻子,穆辞年陷入沉沉的梦乡。
她就像当初的那只鸟儿,是沉闷死寂生活中一抹鲜活的亮色,习惯孤寂的他不愿折断她的羽翼,曾想将她送往更广阔的天地。
她深爱着他,自愿留下。
从此,阴冷无光的世界渐渐有了颜色,温暖明媚,叫人心生眷恋,再也无法适应过去的种种。
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了。
以爱为名,画地为牢。
华昭昭没发觉他的疯批念头,在男人那不算坚实的胸膛前蹭了蹭,手搭在他那瘦瘦的腰上。
“好梦,辞年。”
“嗯,好梦。”穆辞年唇角翘起。
今晚一定会做个美梦。
不!做很多很多美梦。
带着美好的期许,穆辞年开始编织今夜的第一场梦境。
不知是不是因着睡前谈过关于矿场挖矿的话题,梦里的他居然飘荡到了远在非洲的异国他乡。
炎热、肮脏、饥饿、黑暗、暴力……
这不知名的矿场宛若人间炼狱。
更糟的是,穆辞年在这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蓬头垢面、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脸颊上还带着一道皮肉外翻、深可见骨、发炎流脓的伤。
但,穆辞年一眼就认出了她。
那双即使在逆境中依然闪闪发光的眼眸,此时此刻迸发着惊人的光亮,坚韧不屈。
是她!"跟华昭昭聊过以后,穆辞年决定第二天再跟心腹好好探讨一下该派谁去国外,以及具体去哪些矿场摸排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