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华昭昭所在的矿场在厉家势力控制范围内,里面的黑工不少是从国内贩卖过去的,当地的土著过来挖矿待遇要比他们好上很多。
这也导致黑工的死亡率很高。
被送去挖矿的大部分是男性,他们有先天的体能优势。
这不代表就没有女性。
刚被扔到矿场时,华昭昭脸部划伤部位溃烂流脓,加上舟车劳顿、食不果腹,整个人烧得浑浑噩噩、迷迷糊糊。
更糟的是,她没有什么求生欲,一度想要寻死解脱。
最后,是在矿场做了多年黑工的大姐好心在她嘴唇上涂了辛苦攒起来的水,这才活了下来。
那个大姐好像就姓“任”。
“任大姐的名字里有个‘珍’字,任局长说他的父母取这个字是因为任大姐是他们的‘珍宝’。”
因着“珍宝”二字,穆辞年对此印象深刻。 ?.?????.??
可惜,他们的“珍宝”至今生死不明,任妈妈早就在女儿被掳走当天大出血去世,任爸爸也已撒手人寰。
到死,任爸爸都在交代任局长一定要把任大姐找回来。
“珍宝……”华昭昭呢喃着这两个字,只觉得不可置信。
“妹子,你叫什么名字啊?”醒来时,珍姐问了她的名字,她一时没缓过神,珍姐便自顾自地往下说。
“你叫我珍姐吧?以后珍姐保护你,你不要怕啊。”
珍姐虚虚地摸了摸她脸上又深又长的骇人的伤,眼底闪着泪光“他们太坏了。”
后来,华昭昭一直管她叫“珍姐”。
不会真是任局长的姐姐吧?
华昭昭仔细回想着关于珍姐的信息。
印象中她的手粗糙而坚实,总是留着乱糟糟的短发,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黑黑的,瘦瘦的,高高的,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满是伤痕。
灼伤、刀伤、鞭伤……
锁骨下方一整排的烟头烫伤疤痕。
华昭昭就是再傻也懂得那些伤是怎么来的。
为了让她痛苦叫喊。
为了……助兴。
初见时,珍姐已经饱受摧残,身体枯槁干瘪,沧桑得不像样,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华绝代。
从起初的被献给有钱有势之人,到一步步沦落到低等会所,最终一路辗转卖到国外。
她是无力反抗的雀,连金丝雀都算不上。
姿色不在,珍姐被丢到了矿场里。
珍姐
从未放弃过活着,拼命地挖矿,只为换取一点可怜的粮食。她为自己终于能够靠劳动活下去而开心,哪怕是被圈养在矿场里做黑工。
但,她依然没能摆脱男人的骚扰。
珍姐却有些庆幸。
“昭昭,没事的,他们……已经很好了,只要忍一忍,很快就结束了,不像,不像……”
珍姐似乎回想起了年轻时的遭遇,黑黑的脸变得煞白。
是啊,看看那些伤痕,就知道她都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后来,华昭昭靠医术在矿场里站稳脚跟,不给那些强迫女人的男人看病。他们有些本就是被迫背井离乡的可怜人,偏偏还要欺辱更弱势的女人。
华昭昭还让珍姐帮她打下手。
慢慢地,珍姐脸上有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像孩子一样崇拜地看着她。
“昭昭,你真厉害。”
偶尔,珍姐会摸着她的头叹息。
“昭昭,你医术这么好,如果留在华国,该多好啊?你可以读很多书,可以医治很多华国老百姓。”
“你会成为像华佗一样的神医。”
说完,珍姐神色越发黯然。
她们都知道很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夜里,华昭昭和珍姐一起依偎着躺在泥土稻草堆成的床上,一小块儿破布挂在窗户上,窗外月明星稀。
珍姐时常出神地望着那轮明月,也许,她心心念念的家人也正在看它。
“昭昭,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们能回到祖国?”
“一定会的吧?”
“昭昭,我……我想妈妈了。”
……
华昭昭估摸着珍姐的岁数应该比看起来的要小上很多。
“珍姐应该有四十了吧?”
穆辞年倒是不奇怪她直接叫任大姐“珍姐”。
“今年是任大姐被抓走的第三十年,算一算,她如果还在世的话,已经42岁了。”
说着,穆辞年有些伤感,也有些愤然。
“也是在厉南皓上位的那年……”
同一年,他永远地失去了父亲,任局长失去了母亲、姐姐和弟弟。
三十年,整整三十年。
华昭昭心里有些酸涩。
珍姐哪里会知道,她苦苦思念的母亲早就不在世了。
不过,好在还有弟弟。
“辞年,珍姐会不会是被卖到国外挖矿了?”"前世,华昭昭所在的矿场在厉家势力控制范围内,里面的黑工不少是从国内贩卖过去的,当地的土著过来挖矿待遇要比他们好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