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近年关,村里到处是一派喜气洋洋,各家都准备着过年。
今天因为沈高山家教了大家采草药,又收草药,所以各家手里都有了点子余钱,都卯足了劲儿想要过个好年呢!
海棠家也忙得很,一是自家过年人口多,什么东西都得准备着,再是相熟的人家都要送年礼,这既要拿捏好分寸,又要送出去的东西得人喜欢,这可把胡氏愁的白发都多了两根。
饭桌上。
胡氏问海棠:“海棠,你看苏府的年礼怎么送?”
今儿吃的是海棠自个捣鼓的砂锅面,面是海棠手擀的,浇头用木耳丁,蘑菇丁,加了肉丁,辣酱炒的,那味儿,别提多香了。
海棠吸溜一口面条,嘴里含糊不清的道:“祖母,咱们今年早点起鱼塘,然后多做点花糕,一家送点,再把我两个水塘的活鱼多送苏奶奶她们点,还有大伯母织的那两匹棉布,别的也没什么了,人家都有呢,也用不着我们上赶着送。”
“嗯,今年鱼多,多做点花糕,满盈夫家在县郊,家里又没水塘,多给她送点,上次她来,我瞧着她都瘦了。”沈高山也大口大口吃着面条抽空说。
看来沈高山还是挺心疼这个小女儿的。
沈满盈嫁在云水县县郊的白云村,家里田地不多,村子里水系不丰,是以也这种没有水塘,平时吃鱼吃肉都是在县城买。
胡氏连连点头:“行,那你晚上就去跟老赵他们通个气儿,明儿咱们就起鱼塘,多做点花糕,给苏老爷他们也送点尝尝鲜。”
此时一旁埋头苦吃的沈满仓撇撇嘴:“娘来哎,旧年做那点花糕剁鱼剁肉的就剁的我手酸,今年又多做,我这手臂怕是不想要了。”
“想吃就得做!”胡氏嗔小儿子一眼。
李槐坐在桌子边吃面,呼啦呼啦吃的正美,听了这话忙一抹嘴巴说:“二少爷放心,小人有一把子力气,让我来剁。”
胡氏又嗔道:“你听他的,他说笑呢,若是都让你一个人剁了,那你第二天吃饭都拿不起筷子了。”
“哈哈,我说笑的。”沈满仓也笑。
说的饭桌上几人都笑起来。
第二天一早,沈高山同赵乾一家,沈高地一家,果然开始起鱼塘。
不过沈高地不能来,现在都由这大事小情的,都落在长子沈满房头上。
沈高地如今情况好了些,能自己吃饭,只不过依旧不能走路。
中风这种病,吃再好的药也回不到以前那样,只是维持现状,不能再受刺激,不能生气,否则只会更严重。
沈满巷的腿养了一个冬天,已经能起床走动,干点轻省活计了,桃花娘和沈满房也能轻省点,不用天天过去给做饭,给熬药。
起完三家这个鱼塘,沈高山家分得4个特大的鱼,中等的约莫有15条,下剩的就是些家常的,一两指长的鲫瓜子。
大家也没多捞,毕竟这鱼还不大,还能再长,此时若全捞出来,那可是亏大了。
因此就只一家捞了两条,准备吃新鲜的尝尝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