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女剑情急之下,颤巍巍的抓住徐良的细瘦的肩膀,急切问道:“是你亲眼所见!?”
徐良别她抓的生疼,急忙回话:“是我和冯渊昨晚亲眼所见,我正是追着恶僧一行人而来,想见机营救红文姑姑。”
红拂呆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急忙松开徐良,缓缓道:“冯渊?小良子,方才我情急失智。抓痛你了吧?你可知那恶僧一行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徐良此时仔细辨认,指着东北方向道:“应该是这边了。”
红拂拨开徐良的手:“小良子你不用扶我,你速去三教堂找普观主禀明此事。”说完便捡起拂尘,抄起陷坑口的钢叉,作为拐杖,蹒跚着朝徐良所指方向而去。
徐良急忙上去,搀扶住红拂:“昨晚我已经让冯渊那小子去三教堂报信了,并特地嘱咐他务必面陈普观主!想来此刻已经见到普观主了。此事您尽可放下心来。我岂可让您孤身前往。宁可我自己一人前去。”
红拂盯着徐良:“小良子,那恶僧毫无人性,你遇到他,恐怕小命不保!你不怕死?”
徐良挺一挺干瘦的胸膛,朗声道:“我平生最敬佩之人,便是我白五叔,行侠仗义,义薄云天!天下谁不传扬!我五叔教育我等几名小兄弟,第一条便是男儿当担大义,贪生怕死,只能是个空皮囊,枉活一世。”
红拂赞许的点点头,勉慰道:“虽是如此,我也不能让你随我去冒险。东北方向不远处有做寺院,名唤红叶寺,寺中主持名唤天叶。天叶禅师,素来刚正。我们先去红叶寺,再做计较。”
徐良挠了挠头,心说前日里才从红叶寺跑出来,现在过去,倒是甚好。说不得,周大侠还在寺中。更说不得,那李公子又回转了红叶寺。这些他都没给红拂细言,只是搀着她往红叶寺而去。
那猎户在坑底,听两人步伐之声渐渐远去,又等了些功夫,才敢用拔起竹刀,挖了几个垫脚洞子,探出头来,看看徐良二人真的走远了。猎户才从陷坑中爬出,捡拾起来那几只野味,撒腿便往回跑去。
日至正午,两人方才到红叶寺。徐良进寺去唤人,昨晚群雄聚集的寺院,今日竟冷清清无一人应答。
徐良寻遍前庭后院,皆不见人,连个小沙弥都未留在此处,便先找了些水来喂给红拂女剑。
红拂女剑气血不畅,侧躺在一把靠椅上轻叹一声:“我方才着急想去救红文,而我此时内伤又发作,即使找寻到,多半也是陪红文而去。哎,小良子,你不要管我了。”言毕,竟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血来。早上时分,红拂救徒心切,一口气撑着,又服了猎户的熊胆丸,此时药力散去,内伤复发。
徐良急忙应道:“您不必焦虑,您虽然吐血内伤,可这血是红的,不是那青黑之色,将养些时日便可痊愈。普观主得到讯息,自会救护红文姑姑的。您放宽心些。”
岂料红拂女剑竟剧烈的咳嗽数声,激切道:“红文被按恶僧训机和尚抓去,多半凶多吉少!那恶僧作恶多端,真真是丧尽天良。若红文有受辱,我有何面目再面对普渡大哥和夏侯仁师侄,还有那德施蛮子!我定不愿再活这具皮囊!”言毕又吐了两口血。
徐良急忙服侍红拂用水冲服了几粒熊胆丸,为其轻拍后背,真的如服侍祖母一般。
红拂续道:“我初始觉训机和尚功力不强,如今才发觉,这恶僧掌上不止金莲掌一种力道,还暗含有些左道内功。此时内息窜动,又心火交攻,此时动弹不得。”仔细瞅着徐良,慈爱的夸奖道:“小良子,你真是个好孩子!”
可是此刻,红拂突然却又望着三教堂方向道:“恐怕普渡大哥,此时也未必能赶来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