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谢京墨找到齐斐聿,齐斐聿闭着眼,身上斑斑血迹,整个人歪歪扭扭地靠在树干上。
不远处,齐幸躺在那里,满身都是血,也已经不省人事。
谢京墨心里一惊,快步走上前去,看看齐斐聿不会出什么事吧。
齐斐聿却是有感般睁开眼,看见来人展颜招手笑道:“青木,你来啦。”
谢京墨原一肚子火,见了他的笑脸也消了大半,只依旧板着脸走过去。
见对方确实无碍后,才松口气,实施了个眼神给躺着的齐幸:“死了?”
齐斐聿当然知道对方还在气头上,嘿嘿一笑,过去探了探齐幸的鼻息。
“不应该呀,这不还活着呢嘛。”
他摸摸下巴:“大概是有些羞愤,在装死吧。”
“羞愤?”谢京墨皱眉,这可不是个好形容。
“他本来以为自己要死了,情急对我真情表白了一番,谁知被我救回来了,可不是羞愤难当了。”
“表白?”谢京墨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才一会的功夫,两人进度这么快。
“青木你怎么总重复我的话?”齐斐聿吐槽一句。
刚才一战太累了,这会青木来了,估计皇兄的暗卫一会就到了。
齐斐聿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致给谢京墨讲了讲刚才的事。
林中的这场比试已经接近了尾声,齐斐聿的剑指向齐幸的喉间。
齐幸闭上眼睛,果然,自己不服师父给的药,就赢不了他。
其实刚才齐斐聿递水给他时,他有机会服下师父给的提升功力的药的。
不过,他到底还是迟疑了。
也不知是被真相惊到了,还是他本就不想杀眼前人。
齐斐聿收了剑:“回去自首吧。”
可是齐斐聿刚背过身,齐幸便举剑在喉间。
一瞬间,血便染红了一片。
齐斐聿蹲在他身前,在他伤口处撒下一堆药粉,又撕下衣角给他包扎。
齐幸目光涣散:“对不起...我食言了...可他...到底是我的...师父...给了我...一条命...我不能...背叛...”
许是人之将死,齐幸的话倒是多了起来。
“如果...我没有...执念...那么深...”
他口中不停涌出鲜血,说话也含含糊糊:“是不是...也能...和你...朋友一样...”
“和他们一样...做你的...朋友...叫你...阿斐。”
齐斐聿冷着脸处理他的伤口,说出的话比剑还冷:“不会,你大概率会叫我一声王爷。”
若是做个江湖人的话,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叫他一声霍当家呢。
齐幸听了他的话,却是嗤嗤笑了出来:“你...都能和...一个货郎...交朋友...没道理...不...和我做...朋友。”
齐斐聿白了他一眼:“货郎刘大?人家做出的吃食你可比不上。”
说完也不想和他过多辩白,直接点住了他的穴位。
“大致是死不了了,好了,现在这命就不算你师父的了,算你自己的了。”
齐斐聿收拾完齐幸的伤,幸亏自己刚才出剑快,挡住了一部分他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