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承王猎熊重伤,娴妃当众晕倒,后又有襄王不满曜王,比试落了下风在皇帝还有众人面前丢脸,这两件事随便一件拿出来都足够众人说上好几天。
在这之间也夹杂着关于比试那日曜王抱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山谷中出来的闲话,只不过有了前车之鉴,即便是襄王几人亲眼看见这事,也没有谁敢再大肆谈论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江幼宜身受重伤一事到底是没能瞒过江沨和顾氏,在看见自家女儿后背上那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时,饶是顾氏早早有了心理准备,也还是晕了过去,江沨也是两眼一黑,也不管周瑾川还在这里,当着他的面就要对江暮渊家法伺候。
“老子让你好好照顾姝儿,你就是这样照顾的是吧!”
江暮渊哪里敢反驳,低着头跪在地上半句话都不敢解释。
江惜月和江知柔围在晕倒的顾氏身边,谁也没敢去劝江沨。
毕竟自家阿父平日里对姝儿是半点重话都舍不得说,是放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也怕摔了的,谁知就半天没见,姝儿就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换作谁也受不了。
公孙修也不敢说话,只能悄悄让仆从去军营请江亦白,以至于江亦白一赶来就看见江暮渊跪在地上,江沨拿着鞭子往江暮渊身上抽的场景。
“阿父!”
江亦白大步上前,跪在江暮渊身前。
“阿父,此事我也有错,是我没保护好姝儿,才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阿父要打就打我吧!”
江沨气得拿着鞭子的手直发抖,他指着跪在地上的兄弟俩,怒道:“若是姝儿好不了,我江沨今后就当没有你们这两个孽子!”
江幼宜受伤,齐泠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平日里跟江幼宜走动得最多的便是她,她自然也是清楚江沨夫妇是有多宠江幼宜的,见着江沨动怒,齐泠抹着眼泪道:
“江伯伯,今日之事怪我,若不是我把江幼宜带出去她就不会受伤!”
“是是,这事我也有责任,江伯父,您要打就连我也一起打吧!”
公孙修也连忙站出来揽责,小心翼翼道。
江沨朝着他俩发了一通气,理智也慢慢回笼,见着齐泠两人忙着揽责,脸色虽然还是很难看,却也比之前好了一点,他将鞭子往地上一扔,冷着脸道:
“秋狝结束了之后你们回去自行领罚!”
江亦白两人只能老实应声称是。
“让王爷见笑了,今日小女承蒙王爷搭救,来日若是有用得上江某的地方,江某定倾囊相助,今日天色已晚,不便在此叨扰王爷,小女就由老夫就先带回去了。”
江沨拱手朝周瑾川道谢,随即话锋一转,说道。
周瑾川脸上没什么变化,只道:
“江大人不必道谢,只不过江姑娘现如今伤重,怕是不宜挪动,本王的营帐离太医院要近,若是要换药也方便许多。”
江沨皱眉,正想拒绝,周瑾川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而且现如今江姑娘这个样子,今日江大人若是将她从本王这里带出去了,江姑娘的清誉怕是不保,江大人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吗?”
这话一出,江沨立马就熄了火。
“若是江大人不放心,可以让江夫人留下来照顾江姑娘。”
周瑾川又道。
“那……好吧,臣先代小女谢过王爷了。”
江沨只能妥协。
顾氏就这样留下来了。
而周瑾川为了避嫌,也收拾了一下,暂时搬到了偏营去住。
……
比试一事已经过了好几日,在皇帝都快要以为蒙古那边也许不会有动静的时候,第二日便传来了消息。
“将军,围场交界外有人自称是蒙古使臣,说他们王上听说咱们皇上这些时日在此处围猎,想要来觐见一番。”
驻扎在交界口的将士今日一早匆匆赶来向江亦白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