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
听到这个词语，斋藤飞鸟的脸色倏忽有些奇怪。
白云山抬头扫了她一眼，询问道：“怎么了，你也想毕业啊？”
女孩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踟蹰，偷偷瞄了一眼某人的神色，心情一时七上八下，双手背在身后纠结的拧在一起，片刻后还是坦然道：“对啊，我今天这次过来，就是来申请毕业的。”
“哦。”
出乎意料的是，白云山的反应却十分平淡。
轻轻点了点头后，便继续低头开始忙起了自己的工作。
窗外乌鸦扑腾着翅膀飞过，墙壁上时钟滴滴答答，阳光从窗子的缝隙照在了女孩面前的桌角，然后是地面，然后是鞋尖，然后是......
“我真的是来毕业的。”
斋藤飞鸟沉默了一下，说道。
白云山耸耸肩：“我知道啊，怎么了？”
“怎么了......你就这反应？”
“这反应？什么意思，难道我应该很震惊，吓得手上的笔都掉在地上，或者干脆跪下来，抱着你的大腿哀求你千万不要毕业？”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斋藤飞鸟感觉自己好像打开方式出了什么错误，深吸了一口气，盯着他的眼睛，重复道：“我真的要毕业了！”
“好吧，你要毕业了，但是在此之前，先让我们进行一次复盘。”
白云山闻言无奈打了个响指，将手上的笔放下，把椅子与面前少女的距离拉近，比出一根手指，说道：“首先是2017二月份，娜娜敏毕业的时候你就哭着喊着说自己也要毕业，表示要跟着娜娜敏一起走，那次的态度坚决无比，哭的样子让我一度认为你真的想要毕业了，结果没过几天你就和猴莉一起开开心心出去吃吃喝喝了......然后同年十一月，黑霉糖毕业的时候你又哭着说自己想毕业了，这次倒没有吃吃喝喝，只是在我家睡了一个星期，霸占了我的床，逼得我只能睡沙发——”
“接下来是2018年的五月七月以及十一月，几乎每次有关系好的成员毕业的时候，你总是冷不丁的跟我说一声想毕业了。更过分的还是那年的新年，由于没得到喜欢的新年礼物，更是直接以毕业为要挟，让我一口气跑了十里路给你买了个新的，这才满意暂时不提这事——”
“然而到了后面几年情况依旧没有得到好转，甚至是变本加厉。卫藤毕业了你就说你想毕业，优里毕业了你也说你也想毕业，等到白石和猴莉她们要毕业的时候，你还是一如既往跳出来说想毕业了，理由居然是因为她们毕业live穿的裙子看起来很不错，你也心动了。”
“而到了来年，你更是因为松村毕业live的关系和我吵了一架，那次没记错的话你又说要毕业了，虽然最后消停了一段时间，可是到了纯奶和迷离爱毕业的时候，又以二期最年少都毕业了，自己怎么还能赖着不走之类的借口念叨了好几天。至于后面的更不用说了，除去因为毕业live而引起的想毕业的说法之外，一共还有三次因为吵架，五次因为太忙，以及十几次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加起来一共差不多五六十次了......”
“所以——”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白云山也有点累，略微喘了口气。至于他面前的少女，则脸色红了又红，嘴唇咬了又咬，双眼盯着叫脚尖，似乎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你今天，又是来说你要毕业的，对吗？”
白云山看着她的眼睛平淡说道。
斋藤飞鸟这次沉默了许久，等到秀气精致的小脸上红晕渐渐褪去，这才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盯着他的眼睛说道：“纠正一个错误，黑霉糖毕业那次，我没有逼得你睡了一个星期的沙发，因为你第二天就跑去娜娜敏家住了——”
白云山的脸色顿时一阵尴尬，微微挠了挠头，望向天花板干笑道：“啊哈哈——原来被你发现了啊......”
“另外——”
女孩涂了唇膏的嘴唇如同果冻般看起来充满了弹性，微微开阖，似在犹豫，但脸色又变得极为认真。
“我真的要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