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呀,你小腰哥是安州富人家的孩子,人家是来咱这游山玩水,玩够了拍拍屁股走人,来去自由。
咱是打破了头要走出这个穷山沟,有些人出生在罗马,而有些人出生就是牛马……”
海峡老师瞪着清澈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纪晓北。
前半句他理解,后半句,怎么和骡马牛扯上了关系。
他表示不懂!
不过,纪晓北没给他思考地时间,拉着他进了木屋,绘制她想要的竹制品。
海峡老师画的一丝不苟。
纪晓北:画的像模像样,这孩子没少偷学呀!
是个有心计的孩子。
说不定,秋闱真的能中呢!
她看海峡的眼神里都带了赞许,满意地带着图纸走了。
刚到前院,大辈子爷爷拄着拐杖满面春风地来了。
“爷爷?天热,您怎么又过来了?”纪晓北问。
“北呀,爷给你个好东西!”说着纪大辈子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粗布包,递到纪晓北手里。
纪晓北惊讶:啥东西呀,掀开一层又一层,足足拆了有一米的白布,才露出了一个红红的角儿。
竹篾首饰盒,大红色的,上面还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
太精致,太完美了,博物馆里陈列的都没有这个精细。
“这个是我给你大辈子奶编的,这龙凤图还是请村里一个瞎子秀才给画的呢,她年轻的时候舍得不用,老了死了,最后也没用到,主要是她也没啥首饰,就一个头簪,我让她带了去……”
大辈子爷爷声音哽咽,悲伤的眼眶都红了。
纪晓北:不是,瞎子秀才还能画画?
现在不是想瞎子能不能作画的时候……
她快速收回思绪。
这个东西太有纪念意义了,多少钱大辈子爷爷都不会卖的,就算他卖,自己也不敢买呀。
“爷爷,这盒子可真好看,您快收好了!”
纪晓北依依不舍地放到白布上,准备给他包起来。
“北呀,这个你收不?”
大辈子爷爷擦干眼泪问。
纪晓北:你真卖呀?
“这是我大辈子奶留给你的念想儿,不能用钱衡量,您好好收着吧!”
“北呀,昨晚上,我梦到你奶了,她说,可以卖,今个一早我就给她糊了十个纸首饰盒,给她烧过去了,她用都用不完!”
大辈子爷爷眨着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纪晓北。
纪晓北:你这么说,我更不敢收了,万一大辈子奶奶半夜砸我门可怎么办!
纪晓北灵机一动说:“爷,您照着这个样子,再给我编几个,我看看样子,然后给您定价!”
大辈子爷爷一脸为难:“北呀,这龙凤图我可不会画,瞎子秀才死了五十年了,我就是挖坟掘墓也拉不回他来了……”
纪晓北:“爷,您不用画画,只编就行!”
“那行,那行,我这就让泥洼他们去整竹皮子。”
大辈子爷爷话还没说完,身子已经走到了祠堂门口,消失不见了。
纪晓北深度怀疑他平时的颤颤巍巍是装的。
第一天,竹器团队就收了十件成品,纪晓北晚上一一验过货之后,退回去五件。
把铜钱给了树根媳妇,让她发下去。
“北呀,这钱真的给她们?”树根媳妇跟做梦一样。
纪晓北笑着点头。
“你们三个也不能白干,咱祠堂院子里不是有棚子吗,你们就在棚子里收货物 ,每天的工作时间也是固定的,上午一个半时辰,下午一个半时辰,不耽误做饭,不耽误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