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青蓝之前确实没有见过姜长鸣,在此之前,她不但不为那两句传言所动,甚至隐隐有种不屑。崔青蓝继续说道——
“我虽生于文官之家,但从小尚武。小时候爹爹让我学些琴棋书画这些没用的东西,族中的那些堂兄堂弟却可以时常去狩猎习武,儿时我就特别纳闷,为何女子便不能骑马习武?或许是骨子憋着这股子劲儿,从小到大,每每都要与那些臭男子比比,结果那些臭男子御术不如我、武道修为不如我,日子久了,自然也就看不上那些庸俗之辈。”
牙牙虽然之前也不认识崔青蓝,但是崔青蓝在长安城内的‘恶名’她却早有耳闻,是以在得知她对哥哥有意思时,心中第一反应是有些抵触的。但当她见到这位‘中原第一美人’后,心中却怎么也不能将那个传说中霸道蛮狠、飞扬跋扈的大小姐与‘温文尔雅’的崔姐姐联系到一起,或许‘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子吧。加上这段时间崔姐姐总是送些小玩意儿、小饰品给自己,言语之中对自己的更是当妹妹看待,所以牙牙也打消了当初的疑虑,今日又听闻这番言语,倒是对这位崔姐姐更是多了一丝钦佩之情。
“我本以为此生都不会为任何男子心动,但那天见到你哥哥后我就……没想到人间竟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竟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牙牙用力地点了点头,对崔姐姐的‘品味’大加赞赏。
“也就是那一眼,差点撞上前面的路人。那时我本以为惨剧避无可避了,可方才还看到姜公子离自己数丈之远,下一刻便出现在我身边,将胯下马儿驾驭住,还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从马背坠落的我……”
想到那一日转瞬即逝的淤泥,崔青蓝心中如千万只蚂蚁爬过,这种酥痒的感觉让她心神一荡。
“然后呢!然后呢!”牙牙像个爱管闲事的吃瓜群众一般,扑闪着大眼睛不停追问。
“我这马儿名叫‘踏风’,本是西域的汗血宝马,它自小被我养大,性子何其强烈,除我之外就连牧监使都驯服不了它。”
说着,崔青蓝宠溺地摸着身下马儿的鬃毛。踏风感受到了主人温润的手掌,长长地嘶叫了一声以回应。
崔青蓝继续说道:“可是姜公子那日竟然硬生生地制服了它,任凭它如何挣脱跳跃,姜公子就这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好像脚底生根。到了最后,‘踏风’好像也明白无法挣脱,也不做无谓的挣扎,温顺地凑到姜公子脸上讨好他一般。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它这般的亲昵他人......”
牙牙从未听哥哥提起过此事,今日听崔青蓝说起,才恍然大悟,原来哥哥是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姜公子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呢……”
“啊?姐姐你说什么?”
牙牙正在脑补哥哥当日英雄救美的场景,崔青蓝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牙牙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没什么!”崔青蓝自知失言,俏脸瞬间红霞满天飞。她赶忙找个理由搪塞过去,道:“那日你哥哥在老沙家买了根冰糖葫芦,味道挺好闻的。”
这倒不假,姜长鸣时常亲自跑去南城给妹妹买糖葫芦,那日便是牙牙肚子里的馋虫发作,闹着哥哥帮她买。
“那是,他家的糖葫芦我最爱吃了!”一提到糖葫芦,牙牙顿时来了精神。说罢,她还变戏法一般地从怀里掏出两根,并将其中一根递给崔青蓝,道——
“他家的糖葫芦香甜脆口,冰凉消暑,咬一口啊甜上好几天呢,喏!姐姐你也吃!”
崔青蓝有所不知,小小的姜牙牙有个“大大的”梦想,那就是将来开一家卖糖葫芦的店,一天到晚吃个够!想到这里,牙牙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兔牙。
看着牙牙憨态可掬的模样,崔青蓝又是一阵好笑。见牙牙小馋猫似的一口一颗,吃得别提多香,崔青蓝也不再客气,接过糖葫芦吃了起来。
就这样,一大一小两个美人骑在马上,一人啃着一串糖葫芦,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