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莫慌,敬卿自有办法。”
秦敬卿不急不慢地说到。随后他走向那个刚刚站在桌子上喊话的博士,双手作揖,道——
“陈夫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姓陈的夫子似乎与秦敬卿相熟,见是他上前来,一直板着的脸竟露出些许笑意,只是陈夫子年老,脸上的皮肤已经皱成褶子,这一笑竟比哭还更难看。
“原来是秦公子啊,怎么?你家老爷子不是已经帮你报好了名么?为何还亲自前来此处?”
见陈夫子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秦敬卿连忙补充道:“近来晚辈对这《礼经》中些许字词尚有不解,特来请教夫子!”
“秦公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此时前来太学院求教《礼经》,没看到老夫正忙着么?”
“嘿嘿,若是小事晚辈定然不会此时叨扰夫子,但晚辈在家中研读《礼经》,不想有些字词不知其意,思来想去不得而知,以至于茶水不进、夜不能寐,是以将《礼经》带于身上,前来太学院求教一番。”
“这么说来……你是将‘礼金’带来咯?”
“正是正是,晚辈把‘礼金’带来了。”
说罢,秦敬卿不知从哪摸出一粒小碎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它弹入陈夫子袖中,手法熟练至极,看样子练过无数回了。
陈夫子轻轻抬袖掂了掂重量,而后脸上的笑容逐渐舒展开来。
“即是秦公子如此好学,那便随老夫前来院中。”
见陈夫子转身向院中走去,秦敬卿连忙转身挥手,示意叶长衫与英平二人跟上。
英平、叶长衫见状赶紧跟了进去,伊鸿雁在一旁似乎想起了什么,带着伊依也跟了进去。
走进太学院,只见已经进来的各国学子正在桌前登记着信息。登记后,学院博士便递给他一根竹签,说道:“明日拿着这竹签,来太学院东门换考牌”。
诸位学子领了竹签,欢天喜地地走了出去,口中不忘连声道谢。
秦敬卿带着两人跟随着陈夫子走到内院。行至一间房门口时,陈夫子便停下了步伐。他抬手指了指那房间,示意秦敬卿自己进去。
秦敬卿连胜点头道谢,随后领着四人就要向房间走去。正当秦敬卿一脸得意地准备转身向英平炫耀着什么之时,忽然从房内传来了一名老者与中年男子的对话声——
“秦老爷,您不是已经为自己和秦公子报好名了么,怎的偏偏要在这太学院繁忙之际前来?”
率先传来的是一名老者的声音,听他语气似乎显得有些不耐烦。
那被称作“秦老爷”中年男子连忙笑着说道:“张夫子,好久不见!是小事晚辈定然不会此时叨扰夫子,但晚辈在家中研读《礼经》,不想有些字词不知其意,思来想去不得而知,以至于茶水不进、夜不能寐,是以将《礼经》带于身上,前来太学院求教一番!”
“这么说来,你是将‘礼金’带来咯?”
“正是正是,晚辈把‘礼金’带来了。”
只听一声“吱”的一响,似乎是什么盒子被打开,紧接着又听见“砰”的一声,似乎这盒子又被关上。
“嗯,那秦老爷是有何求教?”
“嘿……夫子啊,实不相瞒!犬子此番与我同来参试,我这一把老骨头不过是凑个热闹,以示对先生之敬。可犬子呢?虽年岁尚幼但却天资聪颖,若加以雕琢,将来必定大有可为!这寒门嘛晚生倒不奢求,但这官家的遴选......”
秦敬卿在门外听得含糊,只觉着这声音分外耳熟,不过院内略吵杂,是以一时间分辨不出这屋内之人是谁。于是,他一步当先走了进去——这一进门可把秦敬卿惊得不轻,他像只木鸡一般呆立在门口,眼中满是惊愕之色。他嘴不自觉地张开,此时若木鸡会下蛋,定能将这木蛋塞于秦敬卿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