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语义走后,景语仁叹了口气,他也知道情况跟之前有所不同了,但他的心里却突然变得难受起来。
他想起了之前的西南道公爵邹恒。
“若是邹恒在这里的话,恐怕敌人一步也别想进来……只可惜啊,这家伙不鸣则已,一鸣实在是有些惊人啊……”。
景语仁不禁有了兔死狐悲之感,他不是景语义,景语义打仗只想着赢,而他呢,想的却是不输。
景语仁来到电报室,对电报员道:
“告诉徐旷,若有可能,在星雨城坚守一百天,一百天之后,我亲自向陛下陈明其为西南道战役第一功!”。
……
周瑾看着电文,眉头微皱,他对徐旷道:
“这个景语仁不简单啊……”。
徐旷看着电文,冷笑道:
“何止是不简单啊,那简直是聪明地过了头。”。
赵从风问道:
“你们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太理解?”。
周瑾对赵从风道:
“你想想,我们只要占领了星雨城,战斗就可以宣告结束了,为什么非要占领一百天?”。
赵从风摇起了头。
徐旷接过周瑾的话道:
“因为战争结束的快,功劳是景语仁的,战争结束的慢,功劳才是我们的。”。
赵从风更疑惑了。
徐旷只好继续为他解释:
“如果我们占领了星雨城之后,敌人果断地选择投降,那你怎么能肯定是因为战争的胜利是因为我们占领了星雨城呢?
可如果开隆关前双方打了很久,战争之激烈战斗之焦灼让人难以想象,足足打了一百天,一百天之后,我们胜了,那是不是就能说明敌人不是因为打不过我们而退兵,而是因为后勤难以为继呢?
简而言之,如果战争现在就结束,那就是打赢的;如果一百天之后结束,那就是耗赢的。打赢的功劳归景语仁,耗赢的功劳归我们。”。
赵从风有些明白了,但他还是问道:
“那为什么他要将将这功劳给我们?”。
徐旷想了想,继续道:
“我拿了这功劳,充其量也就是子爵升伯爵,而景语仁本就是公爵,他拿了这功劳,应该成为什么?或者说国王应该赏给他什么?
这个该死的景语仁,明明把烫手山芋丢给了不怕烫的我,我还得承他的人情!”。
赵从风晕晕乎乎的,只觉得脑袋不太够用了。
“可景语仁为什么不把功劳给他的手下?”。
“还不是因为避嫌,他的属下立了功劳,那也是他教导有功,头功也有他一份。
可他如果给了身为外人的我,既不会让自己的手下生出嫌隙,又把矛盾转移到我的身上,还能能全身而退。
这个景语仁,真是个王八蛋,仗打得不怎么样,算计倒是挺会算计的。”。
赵从风和周瑜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马蹄声隆隆,四万骑兵八万战马急行半月,终于来到了三十九城的疆域。
霍康命人昼伏夜出,终于在三天后抵达了徐旷所在的位置。
霍康看着徐旷,忍不住单膝跪地。
“属下救驾来迟,还望主公恕罪。”。
徐旷扶起霍康,道:
“霍康啊,你一路舟车劳顿,应该累了吧?先歇一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