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唐富春深邃的眼睛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她只得硬着头皮道:“替老爷分忧是我的荣幸,也是我作为妻子的本分。只是老爷,那个解卦先生可靠吗,他这么说我们就要信吗?”
“那人在灵栖寺摆摊很久了,各大世家都很相信他,他也确实算得比较准,又是我自己主动要让他解的,他解了,我们要是不相信,自然也可以。
只是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我们不能心存侥幸,明知有破解的法子而不采取行动,等到真的出现了不好的结果时,那岂不是悔之晚矣?”
何氏干笑道:“老爷说得有理。”
“而且当时有很多人听了去,要是我们不去布施,会有人说闲话,说我们贪财吝啬的。”
“也是,那我们要做些什么才可以化解呢?”
“我想过了,我们自然可以直接开粥棚施粥什么的,但是这次,我想让这个布施的作用更大。”
“老爷,您有什么好主意?”
“前几日,南边的青州有折子上来,说去年干旱,今年春耕的种子不够,请朝廷派人赈灾。
我想给朝廷捐个两万两,以此来带动其他世家也慷慨解囊,陛下肯定会念我这个好的。”
何氏听了,有些犹豫道:“老爷,陛下肯定会念您这个好,但是,其他世家呢,会不会怨恨老爷?”
“这你就多虑了,他们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钱财的事就恨我,他们平时巴不得拿着钱财来孝敬我呢。我给他们这个机会,既孝敬我,又孝敬了陛下,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还是老爷高瞻远瞩。”
“行了,现在你说说,你能拿多少钱出来吧。”
“啊?”何氏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结结巴巴地道,“老爷,我手上真的没什么多余的银钱了,上次为了给阿宣补亏空,就已经拿出去不少了。您总不能让我时不时地就卖掉手底下的产业吧,说出去也让人笑话。”
唐富春顿时板起脸道:“你们母子俩就跟我玩心眼吧,还给阿宣亏空送出去不少钱。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那笔亏空,你们是怎么补回去的?”
何氏强装镇定道:“老爷,我怎么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呢?”
这下,唐富春真的怒了,指着何氏的鼻子就骂道:“你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唐宣他收了多少底下人的孝敬,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们有花一分自己的积蓄吗?还敢跟我说,卖掉了产业补上的亏空,你们要是连半句实话都不跟我说,那就休怪我也不会将唐家的继承权给他!”
何氏听着前面几句话,只是有些心虚,但听到最后一句,不会给唐宣继承权的时候,就吓的脸色发白了,顾不得还在马车里,就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抓着唐富春的腿道:“老爷,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的错,阿宣他没想瞒着您的,是我怕您骂他,才让他说谎的,您要怪就怪我吧!”
唐富春一脚踹在何氏的肚子上,骂道:“当然应该怪你,你给他出了多少馊主意,这儿子就是被你给教坏的!”
何氏疼得脸色扭曲,但是还是挣扎着爬起来,又去抓唐富春的腿道:“老爷,都是我的错,可是我们母子俩一向都是以唐家的荣辱为己任,您不能够抛弃阿宣啊!
老爷,我愿意出钱,两万两都由我来出吧。老爷,你别再说这些伤害父子、夫妻感情的话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