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宜紧紧地盯着何氏的眼睛道:“那真是多谢母亲关心了。我媳妇将我照顾的很好,我希望她现在就能跟我回去,继续照顾我。
昨晚我犯病,她照顾了我一晚上,我今早起来就觉得好多了。现在,没有她在我身边,我觉得难受极了。还请母亲开恩,让她和我一起回去,家规我都懂,让我教她就行。”
何氏被唐宜看得心虚,别开眼道:“时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也没理由不答应。其实我们做长辈的,也希望看到你们小两口和和美美的。”
唐宜连忙行礼道:“多谢母亲!”
何氏话还没说完,就被唐宜堵住了嘴,这种感觉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过。
她想起姜融跟她说话,也老是这样让她有气没处撒,这夫妻俩可真是一个德行。
她越想越气,本来想着要婉柔嫁给他,也要对他客气一点,好让他能够早点接纳婉容。
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就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姜融。
于是,她说道:“跟母亲不用那么客气。只是作为你母亲,我还是要说几句你不爱听的。纵使是你媳妇没什么大错,但是你为了她,连自己身子都不顾,这样慌慌忙忙地跑过来。
不管怎么说,肯定是对身子有伤害的。她让你方寸大乱,影响你的心智,这就不能说完全与她无关。你饱读诗书,应该明白一句话,你无心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多少世家大族,都说娶妻要娶贤,不能让丈夫一心系在妻子身上。为了妻子,连功名前途都不要了,就是妻子的错。”
唐宜一双眸子如幽深的潭水似的,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在那里高谈阔论的何氏。
待她说完,唐宜便道:“母亲引经据典,说得冠冕堂皇,我真是佩服。”
听着唐宜阴阳怪气的话,何氏的脸色一僵,勉强笑道:“你这孩子,看看,我这一说,你就又急了。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母亲的话就说到这里,你要是真的为她好,就让她把这次的罚给领了。你要是一定要马上带她走,母亲也不拦着。”
何氏说完这话,心中得意。她觉得自己聪明极了,她都这么说了,唐宜要是硬要把他媳妇带走,就是把他媳妇至于不忠不孝不义的境地了。
连唐富蓁都在一边暗恼,觉得姜融是要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但是,唐宜却面色不变,开口说道:“母亲此言差矣,我身为男子,要是连自己的身体都照管不好,一生病就要赖在别人身上,我真的枉为人。要是按照母亲这么说的,岂不是丈夫犯了什么错,发生了什么不妥,全都可以怪罪在妻子身上?”
何氏硬着头皮道:“可以这么说,像你父亲身体不适的时候,母亲我也是寝食难安,在佛堂为他诵经祈福的。”
唐宜没有反驳,反问道:“那一个男子要是没有娶妻,那他有过错或者身体不适,又该怪在谁头上呢,是不是应该怪在他母亲头上?”
“那是自然。”
何氏一下子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就顺口答应了,等她回过神来,却晚了。
唐宜说道:“那我娶妻前也是缠绵病榻,却没看到母亲有为我诵经祈福,或者是在祠堂里抄家规,是因为我不是母亲亲生的,所以母亲区别对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