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老说的,我过谁的界,在王大人面前,也不敢不识抬举嘛。”王有嘴将烟收了起来,“说句攀附的话,咱与王大人五百年前说不定还是一家人呢,岂敢不给大人面子。”
“既然如此,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大过年的别坏了喜庆,回去歇着吧。”王宏林吧嗒着嘴抽烟。
“好嘞、好嘞。”王有嘴皮笑肉不笑道,抬手一挥,带着其他几人准备离开。
“站住!”
王宏林突然一声,吓得王有嘴差点拔枪,转身道:“不知王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声音已冷了下来。
王宏林吐了一口烟,转身看着梁大叔,慢条斯理道:“老梁,今儿吃饭,有人没给钱吗?”
“嘿嘿,好像几位老总忘了给饭钱。”梁大叔憨厚笑道。
“下次与邬屯长、贺什长吃酒的时候,得好好提一提这个兵士的纪律问题。虽是一个小小的乡下餐馆,每个月也老老实实交了钱上去,刘大人一笔一笔过了目。如果有人想断宋将军的税银,别说邬屯长、贺什长,雷司马也得拍桌子。”
王有嘴浑身颤抖,却又不敢反驳。
他也听到些风声,知道王宏林左右逢源,和上头都处得来,关系硬的很,见梁秋实他们也隐隐露出腰上的枪,知道闹大了讨不了好,从身上摸出钱数了数,不够,又有两个人凑了些,一共25块钱,嘭一声拍在桌子上,冷冷看了王宏林、梁大叔一眼,转身离开。
梁秋实将钱理了理,交到梁大叔手里,道:“爸,没事了,你忙吧。”
梁大叔谢了王宏林,和服务员收拾碗筷去了。
“王老,五谷村的小子怎么突然带枪了?”几个年轻人陪着王宏林往回走。
他们也是年前才回来不久,之前一直在天泰念书、训练,比前年任务更重,当然也褪去了稚嫩和不少朴实,越来越像标准的兵士,而不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无意间听到一些说法,好像王有嘴拿零碎金子捐了一个伍长,随后拉了几个同村同族的人一起,编成一个伍,就是刚才那几个人。去年偶尔到这边逛逛,没有惹事,我也没怎么管他们。现在想吃钱,看来得和蔺司马他们说说,将警戒拉出去,防一防。”
“这些个狗东西,之前不是烧了咱们办在五谷村的厂子吗?现在知道眼红!五谷村就那个熊样,王有嘴更是远近闻名好吃懒做的狗东西,他哪里来金子捐伍长?”
“王有嘴的六叔是远近闻名的勤快人,怕是攒下了一点家业,三年前一家子没了,王有嘴一家霸占着房子,谁知道呢。嘴巴给我严实些,别在王乐乐面前提这事,她还是个小孩子,之前什么都不懂。”
“将来咱们回来,第一个就平了五谷村,这些个狗东西,简直不是人,连畜生也不如。”
“平什么平!”王宏林用烟袋敲了一下梁秋实,“在天泰学了一年多,练了一年多,就知道平平平。”
“是,一切行动听指挥,叫咱平哪就平哪,上头不说话,一只蚂蚁也不许动。王老,不怕吓唬你,要不是咱们有纪律,今晚我就摸过去,平了那帮孙子。敢来摸我老爹的屁股,吖的嫌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