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让我和你舅舅设下机关埋伏,只要他们敢乱来,定叫他们一个个尸首两分,我还怕他们不敢乱来呢,嘿嘿。”刘叔窃笑。
蛋儿他娘说:“她倒是真的变成熟了啊。”
“当然,她现在可是真正的仙子,老宅仙子。倒是你,这省城一去,怎么变得婆婆妈妈、多愁善感、瞻前顾后了呢?你还是我那宁折不弯、宁死不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小女儿吗?”刘叔取笑蛋儿他娘。
蛋儿他娘一反常态,不但没有像以前那样生刘叔的气,反而娇羞地说:“人是会变的嘛,我怀上了呢,我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嘛。”
“哎哟哟,好啊,好啊,我又要做外公了,我又要做外公了。”刘叔喜不自胜。
蛋儿他娘说:“爹,你说话轻一点,我怀上的事情先不要让她知道,让蛋儿知道。”
“嗯嗯嗯,爹有数,爹有数,那你接下去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参与了,她现在一个人就能对付那柳树精和葵妖怪。”刘叔忍不住瞄了朱獾一眼,朱獾忙扭过头,装作看风景。
蛋儿他娘也瞄了朱獾一眼,见朱獾在看风景,就继续和刘叔说话:“爹,姐也有了呢,你得和兄长说一声,提醒他要多照顾一些。”
“啊?你姐也有了啊?这真是太好了呢,太好了呢,我这外公可得准备两个大红包呢。咦,云山怎么会不知道?难不成你姐有意瞒着他?”刘叔望了站在不远处的朱云山和马夜叉一眼。
蛋儿他娘说:“爹,姐还不是同样担心兄长和她知道之后分心吗?”
“你们是担心她知道之后不会让你们参加这次行动吧?”刘叔又瞄了朱獾一眼,朱獾还是在看风景。
蛋儿他娘回答:“是啊,也担心她会不会有情绪?”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产生情绪?倒是蛋儿,你们适当的时候要多向他作些解释,不要让他产生你们自己有了孩子之后会冷落他的感觉。”刘叔以语重心长的语调对蛋儿他娘说,这是朱獾第一次听见刘叔这样说话,心中一热,喉咙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蛋儿他娘点点头,叹息道:“唉,这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蛋儿呢?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怎么会一生下来就被抛弃?好不容易成为一个正常人,和欢欢在一起。可、可、可如今还是成为了原来的那个样子,唉,老天对他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唉,就是啊。不过有她在,蛋儿一定会很快乐会很幸福。”刘叔望向正在采摘野果子的蛋儿。
蛋儿他娘的目光同样停留在蛋儿身上,问刘叔:“爹,你说鲁欢她会不会有事情?”
“不会,只有她耍柳树精和葵妖怪的份,柳树精和葵妖怪拿她根本没办法。”刘叔从蛋儿身上收回目光,望向老宅。
蛋儿他娘脸上露出笑容,颔首道:“是啊,欢欢就是个人精,有的是招法对付柳树精和葵妖怪。”
“没错,她就是个人精,想当初你我都被她给骗得一愣一愣的呢。”刘叔感慨。
蛋儿他娘说:“你是指欢欢和蛋儿领证并怀上的的事情吧?那是善意的谎言,是为了哄我开心,哄我去省城。”
“所以说欢欢是个人精么,你看看,欢欢现在以玉玉和蓝蓝哄得柳树精团团转,柳树精都失去了那一份超常的心智,否则也不可能就那么简单地上朱扇子的当。”刘叔手捻胡须,对鲁欢刮目相看。
蛋儿他娘笑着说:“我实在是佩服欢欢,这玉玉和蓝蓝是怎么给她想出来的?一个就足以使柳树精高兴得失去自我,还龙凤胎呢。”
“不但柳树精被欢欢耍得团团转,朱扇子不是一样被欢欢给耍得团团转吗?”刘叔由衷佩服鲁欢的胆量和智慧。
蛋儿他娘说:“最好笑的是黄鼠狼被气个半死不说,还把黄秋葵给直接引了出来。而黄豆酱平时那么能拌,反过来被欢欢给拌了个灰头土脸。”
“本来朱扇子和黄鼠狼那边她还需要花点心思,欢欢这样一拌,可省了事。”刘叔见朱獾站到原地还是一副看风景的模样,故意提高了嗓音。
蛋儿他娘马上领会刘叔的意思,也提高嗓音问道:“爹,你说朱扇子和黄鼠狼会不会狗急跳墙?”
“是条狗就不会等死,肯定要跳墙,可惜他们连条狗都算不上。”朱獾不等刘叔回答,抢先大声回应蛋儿他娘,见刘叔和蛋儿他娘呆愣愣地望着自己,朱獾转过身对朱云山说:“做回玉树临风吧,接下去可是看你的了。”
“没问题,放心吧。”朱云山去龙脑樟下做准备。
朱獾招呼蛋儿:“走,我们也去做一些准备。”
“好。”蛋儿手捧一大把野果子跑到朱獾面前。
朱獾拿起一颗吃了一口对蛋儿说:“去给你的两个娘,她们需要补充维生素。”
“姐,应该是我的弟弟和妹妹需要补充维生素吧?”蛋儿再塞一个野果子给朱獾。
朱獾摸了一下蛋儿的小脑袋夸奖道:“嗯,我的蛋儿就是聪明。”
“娘,你们吃。”蛋儿跑过去塞一大把野果到马夜叉的手上。
马夜叉和蛋儿他娘愣在原地,朱獾装作没看见,拉起蛋儿的手进了地道,很快回到老宅主屋。
从书房的地道出口出来,朱獾过去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递到蛋儿面前,蛋儿接过一看,是《鲁班书》,抬头疑惑的眼神望向朱獾。
朱獾附耳蛋儿:“好好看书,以后做个大匠人。”
“我……”蛋儿嗫喏。
朱獾没有再理会蛋儿,蹑手蹑足到书房门口,面孔贴到门上,通过一个小孔察看外面的情况。
主屋厅堂里,蓝玉柳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也就是太祖奶奶的画像前,左边第一把椅子坐着鲁欢,右边第一把椅子坐着假鲁伯,那些掌眼依次坐在其它的椅子上,那些支锅则规规矩矩站在两边。
蓝玉柳看上去很生气,怒容满面,一双丹凤眼逡巡了一遍所有的掌眼和支锅后,厉声喝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掌眼和支锅不敢正视蓝玉柳,一个个低着头没有回应。
蓝玉柳再问:“到底怎么回事?”
还是没有人回应。
“去死吧!”蓝玉柳手上头绳猛然甩出,站在最远处的一个支锅当即倒地,连哼都没哼一声。
坐在椅子上的所有掌眼齐刷刷立起身,包括假鲁伯。站在两边的支锅则全退后了两步,头低得更低。
“再没人给我一个解释,今天我让你们全死!”蓝玉柳歇斯底里地大喊。
鲁欢坐在椅子上探头向蓝玉柳,由于鲁欢背对着书房,朱獾看不见她面容的表情,但听语气应该是嬉笑着说的:“玉玉蓝蓝的姑姑,你消消气,女人生气容易长皱纹,容易变老,这可是玉玉蓝蓝的爸爸说的呢,所以我从来不生气,嘿嘿……”
“欢欢,你上楼去休息吧,这里没有你的事情。”蓝玉柳回鲁欢以微笑,语气柔和,与刚才斥责那些掌眼和支锅两个极端。
鲁欢却语气坚决地对蓝玉柳说:“玉玉蓝蓝的姑姑,我必须在这里,必须帮你揪出那个内鬼。”
“你知道有内鬼?”蓝玉柳探身向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