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呀?”蛋儿仰起小脑袋问朱獾,朱獾伸手摸了摸蛋儿的小脑袋,说:“她和朱扇子躲到朱虎家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朱扇子偷盗的那些宝贝,以为大门紧锁,我们就没有办法进去或者不敢进去,一旦进去她可以唆使朱扇子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是盗贼。另外,她可以让斜眼婆照顾朱扇子,而自己可以近距离的监视我。”
“姐,那现在赶她走吧。”蛋儿亮闪闪的一双虎眼紧盯蓝玉柳,朱獾笑道:“姐可舍不得她走,她走了谁和我斗?再说,她是县里的文物普查员,有这个资格留在老宅普查文物,省里来的专家也需要她日夜协助工作。”
“哦,我明白了,那我们是不是还得谢谢她和他?”蛋儿童声童气的语气让朱獾笑得更加开心,她俯下身子搂住蛋儿说:“当然啦,等老宅列为‘国保’我们办庆贺大席,让他和她坐上首。”
“喂喂喂,仙子,什么时候办庆贺大席?”黄花菜一边抹嘴巴一边大步过来问朱獾。朱獾回答:“这个要看王博士了哦,一切他说了算。花菜姐,你平时多催催王博士,让他早一点把事情办好,我们可以早点办庆贺大席,到时候办他个七天七夜。”
“哇塞,七天七夜的庆贺大席?那可太好了呢。王博士,从现在起除了那个拉的时候,我可是要和你形影不离了哦。”黄花菜过去抱住王眼镜。
蓝玉柳想要推开黄花菜,刚伸手,被黄花菜的胖手紧紧抓住,不得不松开那只紧握王眼镜的手,过来再推黄花菜。哪知黄花菜抓住她的那只手用力往前一送,蓝玉柳想推黄花菜的另一只手不仅没有推到黄花菜,自己身体没有稳住反而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王眼镜见蓝玉柳跌坐在地上想要过去扶她起来,黄花菜的大手伸过来抓住他的衣领,乐呵呵道:“王博士,换我抓你了呢。走,去工作,争取早点吃上庆贺大席。”
“慢慢慢……”王眼镜被黄花菜高高抡起,双手乱划,双脚乱蹬,但无济于事。
黄花菜抡起王眼镜朝后院走,边走边嘟囔:“庆贺大席,七天七夜,能不能吃上,能不能早点吃上,全靠你了呦。”
“花菜姐,王博士住祠堂戏台门楼的化妆间。”见黄花菜抡王眼镜而去,朱獾高兴,冲她的背影喊。
黄花菜大声回应:“我知道,除了拉的时候,我会和他形影不离,吃喝睡都一起,争取早点吃上你的庆贺大席。”
“花菜姐,加油!”朱獾高喊,她不是一般的高兴,有黄花菜形影不离王眼镜,何愁王眼镜耍心眼?接下去她只要看住蓝玉柳就行。
蓝玉柳还坐在地上,朱獾没有理她,而是朝中院喊:“不好啦,不好啦,柳姐摔倒了,柳姐摔倒了……”
随着朱獾的喊声,独臂罗、跷脚佬以及田大癞、田二癞和田小癞争先恐后跑向前院,跑到柿子树下,见蓝玉柳果然坐在地上,争先恐后前去搀扶她,结果你推我搡,五个人乱作一团。
跷脚佬被独臂罗率先撞倒,他在倒地之际,紧紧抓住田小癞的衣服,想支撑起来。田小癞单薄的身板哪经受得住跷脚佬的死拉硬拽,身子一栽歪结结实实倒在蓝玉柳的身上。
见田小癞倒在蓝玉柳的身上,跷脚佬眼红得不得了,心想,你小子运气真好,我想拽住你起来,结果成全了你,我岂能便宜了你?跷脚佬不顾一切用头去拱田小癞。
田小癞倒在蓝玉柳身上欢喜得上了天,一开始有些懵圈,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样的好机会他怎么可能白白浪费?于是双手迅速行动,上下左右齐袭,袭击蓝玉柳。双脚乱蹬,想要蹬开拱他的跷脚佬,想要蹬开拉他起来的独臂罗。
独臂罗本以为凭自己人高马大,可以第一个赶到蓝玉柳面前,第一个扶她起来献殷勤,哪知跷脚佬摇摆如阵风,田小癞撒腿似兔子,他只能为第三。现在见田小癞扑在蓝玉柳身上行美事,他怎么不羡慕嫉妒恨?于是伸出大手去抓田小癞的衣领,结果抓在了田二癞的癞子头上。
田二癞和田大癞听到朱獾的喊声反应稍稍慢了点,结果冲到柿子树下为第四、第五名,不过没关系,田家有祖传癞子功,田大癞和田二癞身子一缩,一个匍匐到跷脚佬的身上,癞子头朝蓝玉柳身上拱;一个癞子头穿过独臂罗的双脚,不顾一切想要拱开田小癞。
田小癞的衣领没抓住,抓住的是田二癞的癞丝毛,独臂罗气不打一处来,人家多多少少沾着了蓝玉柳的边,自己沾到的只是田二癞的癞丝毛,他咬牙切齿使出全力去揪田二癞的癞丝毛。田二癞疼痛难忍,疼得双脚乱蹬,结果一只脚蹬在了独臂罗的裆部,独臂罗惨叫一声,高大的身躯倒在田二癞的身上。
独臂罗倒在田二癞的身上还能有个好?田二癞的身下是田小癞,田小癞的身下是蓝玉柳,同时还有跷脚佬和田大癞的半截身子,他们两个已经拱进田小癞的身下,接触上了蓝玉柳。
最惨的是独臂罗倒下后并没有立即爬起来,而是独臂不住摸索,摸索目标。
“哔!”朱獾一个响亮的唿哨,八只细犬和八只猪獾齐齐赶到,围住人堆一阵狂吠,吓得独臂罗滚下人堆,滚倒朱獾脚下,一个激灵爬起就跑。
“站住!”朱獾一声喊,独臂罗紧急刹车,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回来!”朱獾再喊,独臂罗低头返回。
“拉他们起来!”朱獾喝令,独臂罗只得过去伸出独臂抓起田小癞。
田小癞已经掀翻田二癞,可那是害怕八只细犬和八只猪獾,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使出了浑身气力,现在已无一丝气力。
独臂罗扔田小癞在地上,转头便走,朱獾没有再喊住他,因为现在已经不再人压人。
现在斜眼婆家的柿子树下是这样的一个情形:田小癞被独臂抓起之后扔在地上一动不动,田二癞之前被田小癞掀翻在地同样一动不动,只不过一个是趴在地上,一个是仰面朝天。蓝玉柳蜷缩在地上气息奄奄,紧挨着她蜷缩在地上的跷脚佬和田大癞不知是留恋现在这样的状态还是一样没有气力动一动,跟两条死狗差不多。
“哔!”朱獾再打一个唿哨,八只细犬和八只猪獾又狂吠起来,吓得田小癞、田二癞、田大癞和跷脚佬争先恐后从地上爬起来,爬起来后跌跌撞撞往自己的家跑。
蓝玉柳还是一动不动蜷缩在地上,一身崭新的春装已经被撕扯成布条,嘴角有血水,一双丹凤眼恶狠狠地瞪向朱獾。
朱獾没有理会蓝玉柳,朝朱虎家喊:“斜眼斜得还不够?再不出来拖她进去我让我的犬儿和獾儿们进来咬你。”
“来啦来啦……”斜眼婆畏畏缩缩从自家屋里出来,畏畏缩缩走到蓝玉柳身边,扶起她往回走。
“哔!”朱獾带上犬儿和獾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