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獾招呼一直守候在大门口的两只细犬和两只猪獾回屋,走到厅堂问马夜叉:“这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马夜叉反问朱獾。
朱獾瞪眼马夜叉:“你不要装聋作哑。”
“喂,你自己偷回来什么东西不知道吗?还有,这两只大箱子可都是一直放在你自己的房间里,问我怎么回事算怎么回事?”马夜叉的眼睛比朱獾瞪得还要大。
朱獾过去再看了一下那两只大箱子,躺到竹躺椅上装作生气不理马夜叉,过了一会,朱獾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你和我爹是不是早就发觉这个王眼镜有问题?”
“滴答滴答……”老宅主屋厅堂除了那只老式自鸣钟发出单调的摆锤声外,没有任何声响,朱獾再问:“你说是不是王眼镜他调的包?”还是没有回应,朱獾欠起身四下张望,厅堂里已经不见马夜叉。
“喂,你能睡得着吗?”朱獾朝马夜叉的房间喊,还是没有回应,只得悻悻然躺下,合上眼准备自己好好捋一捋思绪。可一合眼,很快就睡了过去。
“恭喜仙子,贺喜仙子。”一群美貌少女在云端向朱獾弯腰施礼。
“我有什么喜?你们的主子呢?”朱獾飘飘然来到一座宏大的宫殿前,嘴上虽然问得冷冰冰,心里却有些惶惶然,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太震撼。
只见云霞缭绕,似隐似现,如梦似幻。仙气环绕中奇花异草芬芳扑鼻,令人心旷神怡。座座琼楼玉宇金碧辉煌,琼楼玉宇之间彩凤舞动,瑞气腾腾。
“娘娘正在里面等仙子,请仙子随我们来。”美貌少女引朱獾进入宫殿,朱獾拢目一看,一块巨大的匾额上书写“瑶池仙境”四个大字。
瑶池仙境?她住的地方?我怎么来到了她这里?我是想上天来找我的八仙小姐姐,问问她蓝采和的情况。
“恭喜仙子,贺喜仙子。”又一群瑶池仙女飞到朱獾面前。
脑西搭牢,喜从何来?我快烦死了呢。朱獾有些气恼,但一进入到瑶池仙境里面,她的身心立马纤尘不染,比白天躺过那把竹躺椅后还要舒畅。
一群群瑶池仙女在眼前翩翩起舞,耳边仙乐缭绕,令朱獾彻底沉醉。踩在由玉石铺就的通往瑶池圣境的仙径上,朱獾忘记今夕是何夕?
到达瑶池圣境,更加别有洞天,这里幽静神秘,仙果累累,灵气充盈。众仙女簇拥一位身着华美织锦长裙、头戴足金凤冠、腰佩翡翠玉带的女人坐在正位。这个女人拥有凡间女子所没有的超凡脱俗的气质,她神态庄重,端庄大气,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让人感到温暖和亲切。
脑西搭牢,这是谁呀?按理能够坐在瑶池圣境主位的不是只有她吗?她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吗?怎么变成了这样一位尊贵的女神?
朱獾疑惑间,那个女人伸出手来,揽朱獾到她的怀里,拿起面前案几上一个仙桃递给朱獾。朱獾也不客气,接过仙桃就吃。为了在王眼镜面前维护自己的仙子形象,朱獾没有吃夜宵,所以有些饿。她给朱獾仙桃,朱獾刚好可以填肚子。
朱獾一连吃了好几个仙桃,吃完之后问那个女人:“你是谁?”
那个女人递给朱獾一杯仙酒:“喝下去再告诉你。”
“嗯。”朱獾居然乖乖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女人怜爱地抚摸朱獾瘦削的肩膀,一双凤目饱含泪水,幽幽地说道:“女儿,你在凡间受苦了啊,为娘对不起你。”
“为娘?你是我在天上的娘?”朱獾没想到这个女人果然是王母娘娘,朱獾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她的怀抱,可身体还是紧紧地依偎在她的怀里。
王母娘娘幽戚戚说道:“女儿,为娘已经查清楚,果然是那‘道八仙’中的吕洞宾、汉钟离、蓝采和与曹国舅诬告于你,你受苦了啊。”
“我受苦?我受什么苦?”朱獾一副天真无邪状。
王母娘娘哽咽道:“女儿,你在凡间受苦了呀。几十年前在皇宫里受苦,遭到那个朱重八的凌迟。现在又在穷乡僻壤的老宅里受苦,为娘想起来都禁不住泪如雨下。”
“几十年前?你脑子没有问题吧?如果我的前世真的是丑玉,那应该是几百年前的历史。再说我在老宅生活得很好,你不用泪如雨下。不是说你王母娘娘如果泪如雨下的话,我们人间就得大雨滂沱,遭受涝灾。”不知为什么,朱獾没有以前那样讨厌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说道:“女儿,为娘见到你太高兴,忘记天上一年人间十年。你放心,为娘不会无缘无故落泪,不会无缘无故给人间造成灾难。但每当看到你在人间受那些小人的欺凌,为娘总是忍不住要抹眼泪。”
“看到我受那些小人的欺凌你就忍不住要抹眼泪?难不成我每次和她或者她斗的时候,天上总会及时下起大雨,那都是你的眼泪?”朱獾有点感动。
王母娘娘说:“是啊,为娘恨不得立即拉你上天,不要再在那人间受苦。”
“那你怎么不立即拉我上天?你不是王母娘娘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哦,应该是一神之下万神之上,神仙的神。”朱獾开玩笑。
王母娘娘的嗓音又变得哽咽:“女儿,所谓天意难违,命由天定,当初为娘坚持要你爹下达玉旨,现在懊悔已来不及了呀。”
“天意难违?命由天定?你和我爹不就是天吗?一切不都是由你们说了算吗?”朱獾不明白。
王母娘娘说:“女儿,天上有天,天界有三十六重天,天庭位于三十二重天,你爹只不过是天界的办事首脑,真正的天在上面的三十三到三十六重天,分别为玉清圣境清微之天、上清真境禹余之天、太清上境大赤之天和大罗之天。”
“哦,听不懂。嗳,如果你真的已经后悔,那就拉我上天吧,不是你一句话或者举手之劳的事情吗?”朱獾说出这话想笑,但还是忍住没有笑出来。
王母娘娘注意到朱獾神情的变化,笑着回答:“女儿,我不是说过天外有天吗?再说,玉旨一旦颁布,不能随意更改。这样,你安心在为娘身边多待些时间,为娘详细和你说说原委。”
“不行,你不是说天上一年地上十年吗?我如果在你身边待太长时间,那老宅和老宅里的宝贝肯定落入黄秋葵和蓝玉柳她们的手里。”朱獾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