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一位婢女潜入闻香教,告诉我闻香教与仙门勾结,此地藏有仙门余孽,我自然是为了报仇而来!”
“哦?那位婢女呢?”
鹤喜神色惨淡,自嘲般的笑了两声,“死了,死在那仙门杂碎的肚子里。”
“她传信于我时,她便已进入洞府,我与她视线共通,她临死前的每一幕我都看看清清楚楚,她被那仙门杂碎生吞了……”
“我已经受够了这等东躲西藏的狼狈日子,依靠父皇豢养的死士替我挡。”
“故此,我这才只身前往,打算亲手杀了这仙门余孽,让其血债血偿!”
秦熹闻言,忽而松开紧攥着鹤喜的双手,“既是如此,你就自己回去吧,我二人还有事。”
“尊者……可否请您出手……”
秦熹摇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回去吧,莫要继续再跟着我。”
“若是再跟踪我,我定不会轻饶!”
说罢,秦熹身形暴掠而出,斛礼仙尊紧随其后,留下孤零零的鹤喜。
鹤喜眸间露出不甘,但却碍于先前的恐怖威慑,终究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
“不是,你真不管她啊?!”
“好歹也是鹤云的姐姐,不如将其带回桃月谷休养?”
耳畔处,斛礼仙尊聒噪的声音时不时传来。
“不必了,她与九鲤可不一样。”
“鹤帝特意豢养的替死婢女,再加上那足以重创仙门大师姐的祥云鹤象,鹤帝留给她的后手层出不穷,何须桃月谷收留?!”
斛礼仙尊闻言,认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
“先前只想着她与鹤云乃是姐弟,若能庇护一二倒也不差,不过既然鹤帝给她留了那么多宝贝,我们也就不必操心了。”
秦熹心中回味着鹤喜的话,总觉得甚是古怪。
按理来说,鹤喜拥有妖皇血脉一事,根本无需隐瞒,越早定下太女之位,熄了大公主之心,妖廷才会愈发稳固。
鹤帝本可以在自己实力尚在之时,替四公主站稳东宫之位才是。
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
秦熹虽未亲眼见到鹤帝,但无需细想便可得知,这位称霸仙界的鹤帝,绝不是什么酒囊饭袋。
那便说明,鹤帝心中清楚,在他有生之年,鹤喜都无法成长到他心目中期待的那个高度。
故此,他才刻意掩人耳目,让鹤喜保持低调。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
难道,鹤帝没死?!
想到这里,秦熹只觉脊背发凉,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旋即,她很快压下心中猜想,不再胡思乱想,要是鹤帝真的没死,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
还是先尽快回去,尝试献祭仙门大师姐吧。
……
鹤喜怔怔坐在原地,双目空洞无神。
她好不容易找到能替父皇报仇的高人,却惨遭对方拒绝,若论起实力,自己根本奈何不得她。
鹤喜攥紧双拳,只觉心中有股无名之火升腾而起,她痛恨自己的无能。
若是自己没有这般弱小,又岂会这般窝囊,就连父皇的血海深仇都要假手他人。
然而就在此时,数道身着白衣的少女忽然出现。
她们都蒙着半透明的白纱,遮挡上半张脸。
“公……小姐……”
数位白衣少女忍不住出声,朝着鹤喜的方向奔袭而去。
“小姐,你怎么能乱跑呢?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鹤喜抬头,看到自己这群任劳任怨的替死婢女,心中只觉苦涩。
“我,我找到了一位能打败仙门的高人,可她却拒绝了我……”
为首的白衣少女轻抚鹤喜的头,试图安抚郁郁寡欢的鹤喜。
“对付仙门一事,主人早有计划,小姐莫要太过担心,安心修炼便是。”
鹤喜闻言,眸间闪过一丝不悦,同样的话,她们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却从未见无恶不作的仙门遇到什么报应。
然而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任由那群白衣少女拉走自己。
……
简单的将经过叙述给月衍青凤等人,并嘱咐西荒营地切莫忘记接收曾经的闻香教信众。
交代完各项事情后,秦熹告别众人,溜进房中,旋即再度设置了密密麻麻的遮掩阵法、隔绝阵法。
那尊躺在戒中的焦黑尸体,自己可是惦念已久。
检查完四周环境,确保绝对安全后,秦熹这才拿出那具焦黑尸体。
随后,唤出推演面板,开始尝试推演。
【第一年,你献祭了这尊焦黑身躯,从其庞大狰狞的身躯中可以看出,这具身躯的主人,生前绝非善辈】
推演面板正在缓慢流转,忽然间,一抹厚重的黑气悄然笼罩在秦熹身旁,遮挡住她的视线。
秦熹紧闭双眸,沉下心念,将其放在推演中。
……
鹤帝地宫。
鹤云目光阴鸷,一连数日,他都甚是听话,乖巧的候在此地,好似真的在替父皇护法那般。
数日的沉寂,除去呆愣的坐在此地,基本没有其他事可做,让他稍微有些无聊。
不过还好,该做的准备他都已经做好了。
一旦轮回九变彻底成功,届时……
忽然就在此时,那原本陷入暗淡的漆黑棺木,却是开始震颤起来。
鹤云神色一紧,朝着不远处的棺木望去。
只见那口黯淡无光的黑漆棺木摇晃不已,原本封死的棺材板上下拍打不停。
就好似煮沸的沸水,不断冲击壶盖那般。
随即,那漆黑棺木骤然散逸出刺目金光,甚是夺目耀眼。
鹤云微眯着眼,感受着棺木中忽然暴涨的滂沱气息。
难不成,轮回九变要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