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您这是怎么了?”谭公公诧异极了。
“其实我并不是三皇子,我的本名叫作邓宝林,我被丞相抓来,他们还绑走了我的爹爹,并且以爹的性命要挟我!若我不进宫当这个三皇子,就会杀了我爹!爷爷,您想想办法,救救我爹吧!”
说完,他俯下身,一双泪眼中却露出阴险的光。
上一世,就是因为这个谭公公,他险些功亏一篑,这一世,说什么他都不能再让这个老太监坏事。
“你的话,当真?”谭公公问道。
楚螣哭着点头。
谭公公叹了一口气,“孩子,恐怕我是帮不了你啊,我不过只是一个年老体衰,被众人排挤的公公,如今跟着不得圣恩的‘三皇子’待在这行宫里,就算是你有再大的委屈,我也没办法帮你传达到御前啊!”
果然,这老东西恐怕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冒牌货!楚螣心中翻腾着怒火,但还是委屈地擦着眼泪。
要不是这一世,蠢爹不知道为什么跑到皇城来了,还落在了丞相手里,他才不想将自己的把柄塞给这个老东西。
“那我爹怎么办啊?”他泪眼婆娑地问道。
“唉,”谭公公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说你就先尽力扮好三皇子,我也尽力帮你瞒着,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真的没关系吗?”楚螣问。
“总不能看着你们父子两个因此而死吧,我相信三皇子他也能理解的。”谭公公叹了一口气,“不哭,唉,也是可怜。”
楚螣擦了擦眼泪,向他连声道谢。
……
“大人,外面有个妇人,说是来找邓大人的。”一个衙役禀告道。
“让她进来。”
苏如意走了进来,自从上次邓宝林将家中银钱尽数带走之后,没了本钱,她的生意便彻底黄了。
原想着将邓宝林找回来,可还没等找到,就收到了邓青山的谴责信。
还来不及生气,今年眼看着家中余粮见底,粮价又是蹭蹭飞涨,苏如意实在没有了别的法子,只能恬着脸到涌州城来找邓青山。
听她说完缘由,宋闽洁叹了口气。
“本官怕是帮不了你啊——这邓青山告假,外出寻子,至今未归,想来是还没有找到孩子,怕他盘缠不够,本官还特别为他预支了一年的俸禄,你现在来找他要钱粮,只怕也是白跑一趟。”
“那大人,您能不能行行好,随便打发民女些什么粮食,哪怕是拿来喂马的草料也行啊!”苏如意一边“哐哐”磕头,一边哭道。
“你这不是为难大人吗?”一旁的衙役听了,忍不住抱怨,“现在是荒年,人人都不好过,就算是大人,那也同我们一样,都是勒紧了裤腰,一日一顿稀粥野菜将就着过日子,怎么就能给你匀出余粮来?若是给了你,日后有别人也来找关系讨,那怎么行,你又要置大人于何地?”
苏如意止住泪,恨恨看着那衙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有朝廷拨的官饷俸禄,多的都吃不完,怎么就没有多囤些以备饥荒?分明就是不想给!才在这里推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