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香才不信顾长富的鬼话。
经过这段时间的颠沛流离,她再蠢也被打磨得光溜了。
顾家这一大家子就没个好东西。
至于顾长安是不是好东西,她不敢妄断。
毕竟是曾经爱过的男人,她不信自己眼光那般的差。
但她肯给顾长安机会。
却不会给顾家这帮人面子。
“呸!顾长富,你装什么好人?表面一副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别以为我一个外来媳就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
勾搭自己大嫂,和嫁在同村的表妹不清不楚,你这样罔顾人伦的畜生,也好意思跟我讲这些有的没的,你脸呢?
哦!我忘记了,能跟自己大嫂勾搭的货色,脸皮是个什么东西哪里晓得。
只是我有些好奇,这般没脸没皮,做人作甚
?干脆当畜生不是更爽?”
顾长富忍了又忍,默念沧铁的名字,才提醒自己没掐死这个嘴巴恶毒的女人。
“哼!是我多嘴了,四弟妹一开始就不需要我们劝吧。你其实打着主意搞疯我们全家,对吧?”
方凌香没有被揭穿的懊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顾家也不全是废物,只可惜脑子没用在正途。
哦!不对,这个世道有脑子又如何?
低贱之人永远也翻不出水花,顾长富,我知道你去了府城就迷了眼,以为自己非池中物,总有一天能出人头地,我呸!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样的德性,你这样的泥腿子,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也抓不住,知道为什么?
出身啊!】
出身就是原罪!
哈哈哈!顾长富,你想出人头地,不如指望来生投个好胎吧!”
这话确实重了。
挑到了顾长富的神经。
沧铁不赞同的扫了眼方凌香,若不是欠她一个人情,这种作死的疯子他压根懒得管。
即便心里烦得不行,沧铁还是尽职尽责的盯着顾长富的一举一动。
宛如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只要顾长富敢朝方凌香伸出一个爪子,他就能一跃而起用毒牙咬死顾长富。
正因为这份钳制,方凌香这段时间在院子里作威作福,也无人敢动她一根汗毛。
天黑后,顾长富和媳妇躺在床上,面对媳妇的再三撩拨也无动于衷。反而翻了个身背对着,依然陷入自己的沉思当中。
女人是顾长富路上捡的,不花钱,还会来事,很得顾长富的心。
平日里也就给全家做做饭,女人也没流露出不乐意来。
到底是靠着她做饭,这个女人反而在家里总能安然无恙。
说起来,这也是个聪明人。
从来不主动蹚浑水。
晚上还会投其所好。
当然,在男人明显拒绝后,又能若无其事的睡自己的觉,这也不是寻常女人会有的本事。
靠最右边的那间房里,此时三支蜡烛正燃得夺目。
屋里两个人在说话。
确切的来说,说话的只有一人,而房梁上的人自始至终都不曾接话,似乎只是个被临时拖拽来的听众。
“你猜,顾长富那个畜生会不会在我明日的饭菜里下毒?”
“你看到他那眼神了吗?像极了毒蛇。
他肯定是想弄死我。”
“沧铁,我告诉你,从今晚开始,你不准离开我半步,就比如现在,我睡床,你睡梁,你必须保证我的人身安全。”
沧铁难得的问了一句话。
“如果你上茅厕呢?”
方凌香翻了一个白眼,“沧铁,我说了,必须随时随地跟着我,我去茅房你当然也要跟着,尤其夜晚。当然,你守在外面就行。”
方凌香不觉得一个小小的茅房,顾长富有本事对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