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云豪的回答，并未出乎陈凡的预料。
但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范云豪并非是什么正经的“企业家”！
韩逸隽居然要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合作，倒让陈凡稍微有那么一点意外。
深吸口气，陈凡并未松开爪子，用一种冷酷的声线继续审问。
“这地方，是你布置的？”
“当然不，不是！”范云豪赶紧摇头。
陈凡眯起眼睛，猛然扭头，瞥向杵在厅内的晓慧。
晓慧被他冰冷的目光吓得一个激灵，慌乱后退，竟独自逃了。
“她应该也不是你的女人吧！”陈凡的眼神一闪再闪。
范云豪的身躯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咬着牙关，半晌没回话。
“看起来，我的脾气就那么好吗？”
陈凡的耐心被消磨殆尽，猛地振臂一摁。
那一刻，范云豪有种自己马上就要被扔下楼的强烈错觉。
“别别别，您猜得没错，那的确不是我的女人，而是临时找的一个‘演员’。”
“演员？”陈凡却不信这种鬼话。
听这家伙嘴里没有半句实话，他脸上的杀意越来越浓。
范云豪当然也注意到了，再也没敢耍什么小心眼，忙不迭失地说出所有实情。
原来，那个逃走的女人只是因为欠了一笔高利贷，所以才被逼着来演了这出戏。
得知内情，陈凡的脸色不止没有好看半分，反而变得更阴沉了。
“就因为欠了你钱，你就逼着一个良家女子卖身？如此行径，你还算是个人吗！”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么一句话来，悬空的那只拳头更被自己捏得咔咔作响。
看其头发倒竖的模样，似乎下一瞬就要把拳头冲姓范的招呼上去。
“您误会了，那可不是什么正经女人，不然怎么会染上艾滋？”
眼看情势不妙，范云豪赶紧解释。
陈凡闻言一怔，回过神来，满腔怒火暴涌。
“不好意思，刚才我没听清楚，你说那女人患了什么病来着？”
再看向范云豪的眼神，甚至已经没有了半点温度。
范云豪猛然醒悟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甩锅。
“都是韩，韩逸隽那个混蛋的主意！”
没等陈凡逼问，他便自顾自地补充道：“姓韩的说，单凭一段你和某女人滚床单的视频，还不足以完全毁掉您的名声，所以……”
他最终并没有把话说完，不过意思已表达得足够清楚。
听着听着，陈凡的脸颊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韩逸隽啊韩逸隽，倒是我小看你了！”
心头嘟哝，他甩手把范云豪扔回客厅，抽出纸巾，用力抹着手掌。
“大侠，不，大爷，知道的我都告诉您了，您大人大量，就饶了我吧！”
躺在地上，范云豪却没松上半口气，哭丧着脸，连连讨饶。
“那女人欠你多少钱？”
扔掉擦完手的纸巾，陈凡面无表情地问道。
“之前是十万，不过既然您开口，那么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欠我什么！”
范云豪一直是个聪明人，为了免遭更多皮肉之苦，十万块的账那是说销便销。
“很好！”陈凡满意地把头一点。
看他迈步朝门口转去，范云豪悄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只等外面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满屋子横七竖八的人影才艰难撑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