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冠者目光闪了闪,将手放下,转而说:“这孩子贸然出现在祭神之处,身份存疑,我需要带她回去慢慢询问。”
晦摩首领皱起了额头:“末炅祭司,看她的模样,是我们晦摩的孩子,还是让我带回去,比较合适。”
戴着华冠的末炅提高了声音:“出南首领,你是想说,你们晦摩部落的人擅闯祭神台吗?”
“上次祭神,在五年之前,她当时恐怕也才出生不久。”出南上前一步,“五年前的事,我可还没忘。若她是妘晁的孩子,这便不是擅闯了吧?”
站在一旁,手中攥着一个细颈瓶的人按住出南的胳膊,笑着对末炅道:“祭司,这么严肃做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这儿活下来,怎么说都是神迹,不是吗?”
另一满头股辫的人反驳道:“他们晦摩人生命力有多顽强,你难道不知道?她在这儿待了这么长时间,说不准有什么渎神行为,难道因为是个孩子就饶过?这可会让神灵降罪的!”
郁笛听他们吵架,从能分辨出来的信息来看,他们口中的妘晁,应该就是这具身体的生母,而且还是一向以野蛮为代名词的晦摩部落出来的祭司。五年前,似乎因为某种异常天象,被交墟驱逐出了聚落,而活下来的她,在新祭司眼中自然是不详的。
这个晦摩首领出南,与妘晁关系应当不错,言语间都是在诘问末炅,对当年之事也多有不忿。
几人吵来吵去杂缠不清,郁笛听得差不多了,便偷偷将早已收集好的一簇头发放进火炬之中,又抽出原本的燃芯,引得一瞬的爆燃,在强光中站在宝座上,展开双臂对众人说道:“惩罚,只予有罪之人。”
头发燃尽,火炬熄灭,石室内瞬间昏暗下来。郁笛快步走到出南面前,看了他一眼,便“昏倒”在地。
出南反应很快,一手便将她捞了起来,抱在怀中。
郁笛闭眼听着,只闻出南沉沉说道:“时间、样貌都对得上,我相信她是妘晁的孩子,你们想打她的主意?做梦!末炅,我建议你再看看祭典上关于神迹是怎么写的!”
说罢,他转身便走。
“站住!”末炅在身后叫道,“我让你站住!回归仪式你都不管了吗?”
出南的脚步停了下来。郁笛偷偷看他,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于是弯起了唇角,朝他笑了笑,又闭上眼睛。出南顿了顿,浑身的激愤似乎平静了下来,双手也微微放松些许。他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站回自己的位置,就这么一直抱着她,在众人窥探的视线中,完成了仪式。
结束后,他顶着末炅的威胁,将郁笛带回了晦摩族居住的地方,给她安置在了一间单独的房中。出南的小女儿跟了上来:“父亲,她是谁呀?”
出南沉默片刻:“可能是你姐姐。”
“姐姐?”小女孩有些疑惑,而后恍然,“是妘晁祭司的女儿?”
他点点头,看向还在装晕的郁笛:“妺千,你看着她,别让她乱跑,等我回来。”
“好!”
出南摸摸女儿的脑袋,便出门去了。郁笛睁开眼睛,便对上了好奇又有些害怕的妺千。
“啊”她被郁笛那双异常的眼睛吓到,险些尖叫出来,郁笛一把捂住她的嘴:“别叫,我是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