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说到这里没继续说下去,她知道沈延舟听得懂,遂叹了一口气,“溪亭稀里糊涂嫁过来,以后乱了套怕是会怪你我。”
沈延舟却是不疾不徐道,“我会给她选择的机会,这亲事是先帝在世时与祖父和林伯母一同订下的,圣旨犹在,除非一方身死,不然这婚事就连陛下也没办法更改。”
“陛下也不可能冒着被弹劾不孝的风险将婚约作废。”
沈老夫人忧心忡忡,“那怎么行?你刚回京,脚跟还没站稳,踏错一步恐怕会让自己陷入众矢之的,虽然溪亭这孩子不错,但毕竟相处的时间短,万一……”
沈延舟道,“无妨,我心中有数。”
“就算不成,以后溪亭嫁过来,哪怕以后我是任何身份,她也只会是我的妻子。”
沈老夫人听此,也没多说,她知道沈延舟一旦决定的事儿不会轻易更改,便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这婚事也不好再继续拖着,得尽快定下婚期了。”
“不急。”
沈延舟将睡得正香的女孩儿抱着放上马车,将她送回了尚书府。
春笋早已等在了尚书府的门口,见着沈延舟将南溪亭抱着下了马车,她正欲接过手来,却被沈延舟浅浅避开,“我送她回院子,你胳膊短,会碰到她伤口。”
春笋有些怀疑人生地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短吗?明明很长啊……
但沈延舟显然没想将人交给她,春笋只好摸摸鼻子,跟在沈延舟身后进了尚书府。
南知行还在宫中未下职,府中只有柳清和南菲雨,自然是一同随春笋在门口等着。
南菲雨今日在府中听到五皇子被打了很是幸灾乐祸。
又听闻沈延舟晚些会将人送回来,她虽然嫉妒但也知道是个机会,连忙在柳清的指点下,好生打扮了一番。
柳清看到南溪亭脸上的伤,担忧道,“溪亭,怎么样了?”
她是问的沈延舟,岂料沈延舟压根没搭理她,反而目不斜视地抱着南溪亭进了府门,朝着听雨轩的方向走去。
柳清脸色一僵,就连站在旁边红着脸偷看沈延舟的南菲雨都觉得有两分尴尬。
春笋跟在身后不由得讥诮出声,“夫人可别在这做戏了,沈将军可不吃这一套。”
南菲雨顿时有些压不住火气,“你个……”
柳清拉了南菲雨一把,对着她摇了摇头,道,“春笋你误会了,先前我们与溪亭确实有些误会,不过现在都已经解开了,我们是真心关心溪亭的。”
春笋轻哼了一声,没在搭理这母女二人。
等到几人走远,柳清眸中才露出一抹怨毒,“这贱婢,迟早有一天我会收拾了她。”
南菲雨看着沈延舟的背影,露出两分贪恋,转头对着娘亲怨道,“娘,沈将军竟没看我哪怕一眼,女儿都白打扮了,他还亲自抱着那贱人!沈将军该不会是喜欢上南溪亭了吧?”
柳清看着南菲雨咬着唇,安抚道,“别急,那沈延舟对南溪亭百般照顾也是因着救命之恩,照拂一番罢了,不一定是喜欢。”
“你现在去听雨轩出来大厅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尽量跟沈将军说上话,记得要知礼柔弱一些。”
“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子,南溪亭这性子跟你比差远了,有了那贱种做对比,迟早有一天沈将军会被你的温柔善良打动,喜欢上你的。”
南菲雨听得自家娘亲的话连忙点头,正要去,却又被柳清拉住,“别急,菲雨,你当真是喜欢沈将军吗?现在外头可都是传言他冷心冷情,杀人不眨眼……”
柳清到底还是担心自个儿女儿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