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长老的话,明显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被打成这样……”
齐林迟还梗着脖子,咽不下这口气。
一个有钱、有颜,又恃才而骄的世家子弟,如何受得了被半妖压了气势。
更何况,他还想把君长离收入房,做他的侍妾。
谁知道事情反转太快,君长离居然跟应时龙定了亲。
今日,他又被君长离压着打。
脸都丢光了!
君长离淡淡地睨着他。
刚才,如果不是她手下留情,他现在已经被抬回家了。
能跪着说话,说明还是打得太轻,教训不够。
“你把我们新人院的花花草草,搞得乱七八糟,特别是那几棵罗汉松,树枝都断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很贵的,你不打算赔吗?”
君长离没提齐林迟与半妖七子的冲突,只说齐林迟破坏了新人院的花草树木。
矛盾转移,新人院其他被齐林迟打伤的弟子,立马大声附和。
“就是,世家子弟了不起啊?损坏我们新人院的东西,难道不应该赔吗?”
“必须赔!我们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一通发泄,把我们伤成这样?”
“我们命贱,回去躺两天就算了。这院里的罗汉松,可是上千年的古树。它们要是伤着了,损失就大了。”
“可不是嘛!赔钱!”
“刑堂长老,今天必须拿出往日的气势来。平时管束我们严苛,总不能到了世家子弟这里,规则就变了吧?”
……
群情激奋,新人院的弟子们跃跃欲试,都在声讨齐林迟。
君长离悄悄挪动脚步,来到北玄的身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凑过去小声说道:“这事儿,你怎么看?”
“你动手打人,还倒打一钉耙。”
北玄又不瞎,刚才君长离打齐林迟,虽然没有下死手,但是斩魂的伤不在表面。
齐林迟暂时还没有感受到斩魂的后遗症。
那种灵魂的灼烧感,一般到了晚上,才会痛得酣畅淋漓,在床上打滚。
“他欺负半妖七子就是不对!这种随意欺辱弱势群体的行为,是刻在他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歧视。”
君长离皱眉,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刚才要是他发起攻击,伤到你怎么办?”
北玄知道她的境界在齐林迟之上,可万一伤到她了呢?
“你担心我啊?”
君长离忽然扬唇一笑,将手伸进他的宽大衣袖里,与他十指相扣,“你快回答我,是不是?”
“松开……这么多人在看着……”
他耳根微红,想要挣脱她的手,却被她抓得更紧。
心跳,越来越快。
君长离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又靠近了一些,“那你快点儿回答我呀?刚才是不是在担心我?”
在他面前,耍赖是很有用的招数。
君长离用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继续调侃道:“你再不回答,那我就当着他们的面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