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晚发量多,头发一时半会干不了,纪丛风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以后,顺手把干毛巾盖在了封晚的一头软毛上。
他轻轻地揉着擦着,好像手下的人是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简单把头发擦了一遍后,纪丛风拿起吹风机拉着线走了过来,调了温暖的风轻轻地吹着封晚的头发。
指尖在那人的头顶轻柔地摩挲着,发丝与手指在风中跳着舞。
封晚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安逸。
在国外的那几年很忙很忙,要上学要出新歌要跑活动,每天回到住处匆匆洗了澡就累到不行,倒在床上便睡。
头发经常半干不湿。
他身体不好,因此在国外总是生病,反反复复,五年间不知道病了多少回。
病了也不知道跟谁说,人生地不熟只能自己靠各种退烧药撑着。
那五年的封晚,谁都联系不到,水土不服加上不能好好照顾自己让他几近崩溃。
好多次都想跑回国,买张机票跑回纪丛风的身边。
别看封晚是爱人,但他们两个人中间真正担起作为爱人的责任来的却是纪丛风。
纪丛风虽然人大大咧咧的,照顾他却从不含糊。
封晚天生带了幼态,十几岁的时候还像小时候一样可爱。
就算是出国之前也还保持着那种小孩子的神态。
所以当两个人重逢时,纪丛风才会震惊于封晚的改变。
纪丛风总是说他像个小孩子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宠爱。
确如其事,不管是初见时还是很多年后,所有人都爱封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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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晚沉溺在往事里,睫毛轻颤着。
直到纪丛风不小心揪到了他的头发,这才慢慢睁开眼睛,一双眼睛被雾湿,像林间的小鹿。纪丛风低头看着他,封晚略带委屈地开了口,“纪丛风,你弄疼我了。”
“封晚,你在撒娇?”纪丛风挑眉,满意地低眸看着爱人。
即使话语里有着戏谑,纪丛风的动作还是尽力轻柔了起来。
心软得一塌糊涂。
“怎么,不许我跟你撒娇?”封晚的声线是温沉的,让纪丛风听着心里发痒。
“你这样……晚上很容易没觉睡。”
“求你,积点德。”
封晚脸上温润的表情瞬间挂不住,伸手拿起手边的枕头砸了过去。
纤细的手腕被纪丛风捉住,下一秒双双倒在床上。
“封晚,你最近怎么不戴面具了?”
封晚被人吻得意乱情迷间忽然听到这么一句,有点疑惑,“嗯?”
“什么面具?”
“你那虚伪的、故作温柔的面具。”纪丛风上下其手,嘴上说着话也没影响到他的动作。
“纪丛风,谁虚伪了?”封晚轻笑一声,“现在知道翻旧账了?”
“嗯,我很不爽,早就想……把你的面具撕下来了。”
天知道纪丛风有多讨厌与封晚重逢时的他脸上的温柔面具,他对谁都笑得温温柔柔,就好像,纪丛风不再是特殊的那个。
“封晚,我必须是你心里最特殊的那个。”
“好,你是最特殊的那个。”
“那你表个衷心。”
“怎么表?”封晚有气无力道。
“叫声爱人听听。”
封晚不知是被纪丛风的这句话搞得脸色潮红,还是生理性刺激让他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