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觉得愧对于我，觉得给我的不够多。”
“封然。”洛疏影抬眼看向封然，“因为爱是常觉亏欠。”
封然定定地看着洛疏影，一个人沉默了很久。
因为爱是常觉亏欠，所以他永远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永远觉得自己对封晚的用心程度不值一提。
但其实他的爱，也是支撑封晚走过无数个黑暗日夜的力量。
“别说这个了。”洛疏影偏了下头，封然注意到了她轻轻地揩掉了眼泪。
封然也跟着偏了偏头。
“阿风那小子枪伤昏迷这么多天，该醒了吧？”洛疏影问。
封然看向佣人。
“十五少爷今天刚退了烧，兴许能醒。”佣人说了句。
封然又看向洛疏影，谁料洛疏影一脸不爽。
“中了一枪落了海水就把他娇气成这样，以前受了更重的伤不说了？”
封然愣了一下，忽然很想笑。
“不管怎么样，一会去把他弄醒，就说是我说的！”洛疏影说，“那么大个人了，赶紧给我醒过来思考对策！”
不过没用得上洛疏影派人去刺挠，只是这句话话音刚落，纪丛风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二楼楼梯上了。
“来了。”纪丛风说。
他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是大病了一场，浑身都没了精气神。
就好像封晚身上的病气也分了一半给他。
洛疏影错愕地看向声音的来处，只见纪丛风一身宽松的家居服，精瘦的手臂和长腿撑不起来那份宽松，衣料跟着他下楼的动作晃荡。
洛疏影的表情瞬间从错愕变成了难以理解。
纪丛风……什么时候看起来这么半死不活过？
洛疏影的质疑忽然戛然而止。
确实曾经还有过一段时间，纪丛风是这个样子。
五年前在巴城，纪丛风中了一枪后将养了很久身体才好起来，才缓缓地有了点人气。而彼时国内的封晚也刚好身体好起来。
这次也是。
封晚至今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纪丛风就跟着有了点死气。
那些责备的话语洛疏影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她忽然看向封然，“这小子在封家住着的那几年也是这样的吗？”
“哪样？”封然愣了一下问。
“就这样。”洛疏影看了眼已经走过来的纪丛风，“看着像个死人，和晚晚的状态一模一样。”
封然还没开口，纪丛风的声音倒是先来了近前。
“少说屁话。”纪丛风一身病气，声音里带了几分有气无力的沙哑，但是依然带着专属于他的那种肃然。
纪丛风冷着脸瞥了洛疏影一下，迈着长腿坐在了第三张沙发上。
“Y，你的乌鸦嘴收起来！”
什么叫看着像个死人？封晚怎么可能会死。
没有他纪丛风的允许，谁都妄想把封晚再从他身边带走，死神也不行。
·
封然忽然晃了神。
刚刚洛疏影问了他什么？是不是问纪丛风在封家的那几年是不是也是这样，一旦晚晚生病他也跟着一脸病相？
他愣神想了好久，才把记忆里独特的那块择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