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就浑身一哆嗦,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吧,纪丛风说的没错,她确实受不起。
“算了算了,那是在折磨我。”封晚摆摆手。
他那张禁欲的脸如果情绪失控的话,封晚不敢想象。
两个人忽然相对无话地看向彼此。
封晚眨了眨眼睛,被纪丛风握住的手轻轻晃了晃,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跟我说?”
“嗯?”纪丛风愣了一下。
“就是那种……不能不说,却又不好说的话。”封晚忽然笑了一下。
“十五,我有时候觉得,人相识得太早也不是好事,这样也不至于,你眨眨眼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看得出来纪丛风有话想说,她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但是封晚想等纪丛风自己说出来,自己做决定。
纪丛风深眸凝着封晚,片刻后垂了眼皮不看她。
“我不想说。”他的声音沉闷了几分。
封晚看着纪丛风,心里有一块地方忽然空了下,她抬手挠了挠纪丛风的手心,轻声说:“好,那就不说。”
“但是问题总要解决的,不是吗?”
“是要解决。”纪丛风抬眼,深邃的眼眸中有点点光漆,薄薄的蒙了一层水雾,封晚忽然看不分明他的情绪。
“封晚,是不是因为那两年我不在你的身边,所以你忽然变得这么成熟了。”
如果是两年前那个小姑娘,他根本不敢这么平心静气地坐在这里。
而现在,他看着封晚用看透了一切的笑眼看向自己,仿佛他接下来所有的决定都赤裸裸地摊开来。
“成熟不好吗?”封晚笑问。
“好。”
成熟当然好,有效规避一些不必要的伤害,没人会觉得成熟是一件坏事。
但是纪丛风不想让封晚承担那么多。
“我也觉得。”封晚轻笑,“所以十五,做不好心理准备的人是你。”
纪丛风怔然,呆愣地看着封晚坦然的神情。
封晚伸手攥上他的手,微微用了点力,好像要借此把力量传给纪丛风。
“既然你说不出口,那我替你说好吗?”
“不要。”
“纪丛风,我们分开吧。”
“封晚!”纪丛风带了些怒意。
“其实我早就做好准备了,很早很早之前就告诉自己,你这次回来总是要走的。”
“所以我从确定你身份的那一刻起就在努力让自己脱敏了。”
“纪丛风,所以这次……你放心去做你的事情没有关系。我不是小姑娘了——”
封晚嘴里絮絮叨叨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就被人重重地拥进了怀里。
纪丛风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把人紧紧地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封晚只觉得力道大到她浑身都在痛。
可即使是这样的痛楚,也压不住心里的痛楚半分。
最最刺痛的来自心脏,那处已经血流成河。
“我真的很讨厌你懂事的样子,非常讨厌!”纪丛风埋在封晚颈间,声音沙哑沉闷,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脆弱和不安,微微发着抖。
封晚眨着一双眼睛,目光空洞地望向远处,眼神没有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