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到专注时,连身后互执彼此之手,轻轻踱步而来的君王与王妃都未曾察觉。
直到吉宁一声轻咳。
才双双惶然转身,熟练着一并跪下,动作甚是默契。
“怎地,本宫与君王情投意合,你二人,还不如意了?”吉宁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面上却佯装微恼。
乍看之下,黛眉轻目中竟还有着与邱裴之几乎如出一辙的威仪。
好一个夫妻之相。
可小伊与璩侍臣已经无心观察,他俩头都未抬,只为方才争论懊恼着。
不服气着。
耳朵更红了。
红的连对他人素来冷厉的邱裴之都不免在眉眼中闪过一丝窃笑来。
他与吉宁一样,无意责备这两个最忠实、最亲近之人。
抛开主仆桎梏。
一个似姐妹,一个似兄弟。
只刚刚斗嘴的内容实在让人忍不住发笑,多大了,还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于是冷了二十几年的邱裴之,人生第一次学起了吉宁的俏皮,挑着眉调侃璩聿珩道:“看来昨夜的值岗让璩侍臣与小伊不甚尽兴啊,竟这般关心孤与王妃,不如开个专场如何?”
邱裴之话音未落,璩侍臣与小伊同时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尴尬。
说实在的,君王今日好似会笑了,有些意外。
又……有些好瞧。
可瞧了一会,又都惶惶低头,幼童认错般嘟囔道:“属下(奴婢)失态了,还请君王王妃恕罪……”
“罢了罢了,”吉宁见状,轻轻一笑,走上前去,温柔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语气中满是宽容:“早膳本宫与君王就不一起吃了,待会本宫要去趟静婉居拜见缙纱太妃,小伊你不必相陪,我有其他任务交予你,君王会交代,你现在,去把乌婆叫来。”
“啊?可……”小伊抬头,满是担心。
可吉宁并不与理会,只与邱裴之相视点头,似彼此间有什么阳谋似的,便不再多问,泱泱着下去了。
“璩侍臣,终归你也不困,陪本王再去会会那几人。”
“哪……几人?”
璩侍臣心中的问题还没出口,却见邱裴之已飘飘洒洒,负手走出殿门。
遂箭步跟上,再不问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