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难道没有听说过似醉而实醒,心实则明镜么?”吉宁迎上他目光,斩钉截铁着:“你这人,拉我入局又想推开,既想利用大辽的力量改变北国之混乱,却又想让我避之一切以免身陷险境,未免太过矛盾了。真是看似森冷无情,实则最为优柔寡断。”
“王妃……未免自信得有点过了。”邱裴之从未见过这般女子,有些错愕,却依旧梗面而言。
“真的?”
然而,吉宁已伸手环住其颈,视线与之狡然相撞:“那君王何故愿意亲手设宴款待,与我讲这许多?”
“孤……”
“君王不会要说什么不过是以礼相待,接下来要问我的是那日你我不小心意乱情迷不觉事有蹊跷么,对吧?”
说罢,吉宁便伸手入自己衣领处。
两人距离之近,让呼吸本就微微紊乱的邱裴之瞬间失神,大脑空白一瞬整个人都僵住了,只伸的一只手红了脸颊而抓住吉宁衣领处的手腕,道:“你要做什么?这是孤用午膳的地方。”
可吉宁却笑了:“君王以为自己的王妃要做什么?”
“……”
吉宁微微挣脱开来,从衣领处取出一叠用绣帕折叠包裹好的东西,置于邱裴之掌心:“你看看,这可是什么迷药?当日让我俩都失了智的东西,可是这个?”
“你……知道那日有蹊跷?”
大约是知自己想歪了,邱裴之脸上的红晕难得有些退不下去,只得以深沉之声躲避自己心中触动。
“嗯!”吉宁畅快点头:“本来嘛,我真以为自己是酒量退步,并没有过多察觉,可清醒后越想越不对,想我即便醉了酒,你这等人再差劲也不该是那趁人之危之人。何况,君王醒来时比我还懵,这不符合常理啊?”
“那王妃,如何取得这物?”邱裴之心绪逐渐恢复之前的理智与平稳,沉思道。
“我偷的啊,”吉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想,能希望我俩有洞房之实之人,必定对你有所熟悉,又可近我身之人,就想到一直跟随你的乌婆,就趁其不备,与小伊换了装,找个由头去乌婆房中探查,没想到,她枕下真放了一个神神秘秘的小药罐,我取了一点,就在这里了。”
吉宁的话音刚落,邱裴之的眉头便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那叠用绣帕包裹的东西上,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你的意思是,这粉末,是乌婆那儿寻到的?”
“嗯!”
见邱裴之蹙眉,吉宁又不解着道:“只是我实在不明白,如若这药粉真是迷药,她为何如此呢?她不是你宫中老人么?难道是服侍你久了婆母上身盼着抱‘孙儿’?”
邱裴之摇头,竟有些愧色着对吉宁道:“谁人告诉你这老奴服侍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