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能如常人一般,行走自如了。
叶素问心中震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躬身行礼道:“小女叶素问,见过晟王殿下。”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晟王赶忙上前,免了叶素问的礼数。
叶素问却疏远的退开一段安全距离。
她说:“王爷宽厚,然礼数不可废。”
晟王微微一愣,随即便翻过这一页,“叶小姐可愿陪本王走走?”
“王爷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叶素问低垂着眉眼,并不看晟王。
晟王讨了个没趣,也不见生气。
只道:“好些日子没见了,叶小姐倒是风采更胜从前,本王在府中备了些酒菜,一来为叶小姐接风洗尘,二来么,本王能行走自如全托了叶小姐的福,想聊表心意,还望叶小姐能够赏脸。”
叶素问闻言,秀眉微蹙。
她说:“王爷客气了,王爷腿伤能痊愈,是您日积月累坚持不懈锻炼的成果,小女不敢居功。再则,小女是收银子办事,咱们已然两清了,实在当不起王爷的盛情相邀。”
马上她就要与许连山成婚了,两个人此后都会绑在一起。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晟王,他处于皇权角逐的中心。
叶素问并不想与之往来过密,没得引来帝王猜忌,以为许连山不再中立,而是站队了晟王,到时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然而,她都把话说得这般明白了,偏偏晟王还不肯作罢。
“本王的腿伤,多少太医都束手无策,却在叶小姐这里妙手回春,这哪里是区区两万两银子能抵消的?叶小姐未免太瞧不起本王了。”
这段时间,他日日勤于锻炼,就为了不辜负她的一番苦心,能早日重新站起来。
终于他做到了,她却随许连山往红南郡赈灾去了。
天灾往往伴随着疫病,他知道,她这番举动,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但得知消息的时候,他还是难免颓丧了一阵。
索性他并未因此懈怠,因他知道,只有他足够强大了,才能在她有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保护她。
他始终记得,生辰宴那天,孙雪柔跌倒,见了红。秦林提剑赶来,二话不说把一切算到了叶素问头上,彼时,眼睁睁看着秦林手中利剑逼近叶素问,他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无助的感觉,他再也不想体会。
纵然他此生注定与她擦肩而过,他也希望在她有需要的时候,他能施以援手。
能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安好,他心中也是欢喜的。
叶素问没想到晟王会这样难缠,但他的身份摆在那,叶素问也不能真跟他撕破脸,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
正当她思量措辞的时候,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远远地传来。
“王爷若觉得区区两万两银子亏待了我家素素,大可再献上银票,她必然来者不拒。”
是许连山。
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头发高高束起,脚下生风,远远地看着神采飞扬,只是脸上戴着罗刹鬼面具,那张俊美绝伦的脸被遮了个彻底。
他大步流星的来到叶素问身旁,宣示主权一般将她半揽在怀里,接着又挑衅似的冲晟王道:“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是在七日后,我与素素还有不少需置办的物品,便不陪王爷了。”
话落,许连山便朝华百草点头致意,随即强势的揽着叶素问离开了百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