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花园时，忽而闻得一阵喧哗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低泣声。
叶素问循着声音走近，赫然看见是荣安公主在欺负一个着水色纱裙的少女。
这场景，瞧着竟还有些似曾相识。
“住手！”叶素问低声呵道。
荣安公主的右手应声高高悬在半空，“此事与你无关！”
荣安公主皱眉看着叶素问，示意她不要管闲事。
叶素问不肯依她，“公主，这位姑娘是……”
“贱人生的贱种罢了！”荣安公主冷哼一声。
叶素问微微蹙眉，这少女瞧着十五六岁的年纪，好端端出现在这里，穿着打扮又不似宫女，恐怕与荣安公主一般，都是皇帝女儿。
“公主今日便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如何？”叶素问微微笑着，然笑意却未达眼底。
荣安公主是知道叶素问的手段的，见她有心要保下少女，又给足了自己面子，当下便顺坡下驴。
“今日算你走运，有叶小姐为你求情。”荣安公主骄矜的抬着下巴，临走还不忘瞪一眼少女。
少女低垂着头，胆怯的望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吭声。
叶素问见她双手紧紧绞在一起，肩膀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在哭泣。
长发披散在肩上，随风轻轻飘动，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助和脆弱。
叶素问的心中涌起一股保护欲，她走上前去，轻声道：“别怕，她已经走了。”
“谢谢叶小姐。”少女抬手抹了把泪，呜咽着道。
叶素问于是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递到她面前，“还不知要怎么称呼你？”
“我叫秦楚，母妃素日里唤我作楚楚。”秦楚接过手帕，轻轻擦了擦脸，之后才小声道。
母妃？
果然不出所料。
叶素问礼貌的俯身行礼，道：“小女叶素问，见过公主。”
秦楚赶忙把她扶了起来，“你叫我楚楚便是，这宫中，本也鲜有人把我当公主看待。”
叶素问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刚才你跟荣安公主是怎么回事？”叶素问轻声询问。
秦楚眼中还残留着泪水，却努力扬起一抹笑，“没什么，姐姐每每遇到我，都是这样的。”
叶素问眉头微皱，她知道荣安公主骄纵，可秦楚与她同为公主，她凭什么这么跋扈？
秦楚见叶素问不信，便解释道：“姐姐是皇后娘娘所出，自小就备受宠爱，而我……母妃与父皇不睦，在这宫中，我就是多余的存在。”
“你母亲是？”叶素问好奇的问道。
“柳妃。”秦楚轻声道。
叶素问却猛然一惊，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柳妃？
那个曾经宠冠后宫，却在十五年前，突然为陛下厌弃的柳妃？
“郁王你是什么人？”叶素问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之情，尽量镇定道。
“叶小姐认识我兄长？”秦楚蓦的抬起头，她目光澄澈的看着叶素问，不谙世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