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空气都似凝固了一般,皇帝的怒气仿佛是实质的,殿中温度都好似下降了几度,所有人霎时间通通跪在了地上。
叶素问余光中瞥见皇帝握紧的拳头,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张文远这一句不敢,他日也许会害惨许连山。
但当下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皇帝任由众人跪在地上,直到太子与齐王还有晟王先后来到了龙吟殿。
这是叶素问第一次见到太子秦晋,他生的没有齐王与晟王出挑,给人感觉也更多的是忠厚老实,传言也多是说他生性纯良却资质平庸,碌碌无为。
但叶素问却觉得,他从小浸淫在尔虞尔诈当中,又稳坐太子之位二十余年,能有多纯良?
“你们不是都吵着要朕决断?今日,朕便亲自来断案!”
几乎是皇帝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便神色各异,可谓有人欢喜有人愁。
“川儿,今日是为你主持公道,你一旁歇着便是。”皇帝看一眼失魂落魄异常消沉的晟王,同伺候的太监递了个眼色,随即便在太子与齐王之间左右看了起来。
“太子,今日之事你怎么看?”皇帝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太子身上。
太子谦恭的行礼,之后才道:“晟王中毒之事,儿臣也有耳闻,但儿臣相信,齐王绝不是会手足相残的人,请父皇查明真相,给晟王主持公道,亦还齐王一个清白。”
皇帝闻言,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接着,他又对齐王道:“该你说了。”
事情最后由皇帝亲自过问,这是齐王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父皇,儿臣当真是冤枉的。”
齐王上来就喊冤,奈何皇帝压根儿不吃他这套。
“朕尚未定你的罪,怎的你竟喊起冤来了?既如此,便好好与朕说说,你冤在何处?”
齐王一时有口难言,有心想装聋作哑,皇帝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不想说?还是无话可说?”皇帝平静的看着齐王。
可他越是平静,齐王便越觉得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若无话可说,岂不就是认罪?
思及此,齐王心中顿时便如一团乱麻。
不知不觉间,他已满头大汗。
而皇帝却只幽幽的看着他,极为有耐心的样子,仿佛潜藏在草丛中的毒蛇,斯斯吐着信子,不知何时就会朝猎物出手。
“父皇,那碧玉扳指儿臣遗失已久,您若因此便断定是儿臣使人行凶,儿臣断然不依!”
齐王慌了神,他心想皇帝此番轻易饶不了他,然他要如何为自己开脱?
他不知道,派去晟王府上的探子什么也没查出来。
便是盯着叶素问的人,也仅仅查到百草堂新招了个伙计,别的便再没有了。
难道他一世英名就要折损在这里了?